夜晚悄无声息的到来,窗外传来了呼啸的风声,吹拂而过了林榆散落下来的鬓发。
她打了一个寒颤,走上前去轻轻的将窗户合上了,再度回来的时候,却察觉到了些许异常之处。
林榆的心中咯噔了一声,上前推了推北堂枭的肩膀:“阿枭……”
面前的人没有反应,她颤抖着手去试探着那人的呼吸,那气息已是细微的难以捕捉。
刹那之间,林榆的眼底便涌现而出了一抹湿润,她连忙的取出了瓷瓶,将药给北堂枭服下。
大约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的气息才重新恢复。
一直强撑着情绪的林榆这才控制不住,附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你若是死了,我当真会去陪你。”
一轮日出,又一轮日落,月光轻撒。
林榆几乎是整整两天未眠,又或许不仅仅是她,这整个魏武候府都人心惶惶。
等到第三日的清晨,齐枭再度为北堂枭号脉的时候,方才松下了一口气:“将军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只要等他醒过来,再好好养伤就行,治疗这外伤的药我已经开好了,待会儿会让人送过来,记得内敷和外服一起。”
林榆的心中情绪波动,千万句话语到了嘴边,最后却只是道出口了一句:“齐霖,谢谢你……”
他看着林榆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心中不禁一愣。
过来片刻,才回过了神,抿唇道:“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罢之后,便安排了众人前来照料,自己告退了下来。
他不知晓为何,有些见不得林榆如此伤怀担忧的模样。
齐霖都说了北堂枭脱离了危险,林榆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究是搁置了下来。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是瓦解,她便趴在了北堂枭的身边,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再度有所直觉之时,是感觉到了一片温暖袭来,似是温暖的夕阳照在她的脸颊上。
她抖了抖睫毛,想要从睡梦之中清醒。轻扶着她脸颊的人松开了手,心底有些懊恼,还是将她吵醒了。
林榆睁开双眼的瞬间,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刹那之间,她险些哭出了声。
“榆儿,别哭。”北堂枭沙哑着嗓音开口。
谁知这一句话倒是戳中了林榆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就这么当着北堂枭的面生生的哭了出来。
北堂枭抱着她,任由着她哭着,一直到北堂枭的衣衫都被沾湿了,她方才方才止住了哭泣。
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犹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般:“你为何要瞒着我,若是我不回来的话,你岂不是会真的死在永巷之中。”
“不会的,我不会死。”北堂枭抬起手来,轻轻的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他第三日便对我下了死手,我是想到了你才活了下来,我知道你在等我,就算是再难,我都会活着。”
林榆的眼眶湿润,她回想起,北堂枭在独身一人前来赴这鸿门宴之前,自己都还在生闷气,和他闹别扭,心中便甚是难以释怀。
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若是北堂枭真的死在了这里,她怕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北堂枭抬起手,蹭了蹭林榆的脸颊:“你可还怪我?”
林榆抿紧薄唇,道:“我的确因为林芬的事情生你的气,明知道你也是被算计了,可就是接受不了你没有遵守对我的承诺,但是见你浑身是血的模样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开了。只要你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抱歉,又让你为我担心了。”北堂枭的眸光落在她的眉眼,轻轻倾身,吻在了这一双带着晶莹的眼睛上。
他看着林榆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微微抿起了一抹笑,故意道:“不过,能够借着这次受伤,听到你的真心话,也不错。”
林榆的脸色一变:“你不要拿这样的事开玩笑,若是再来一次,我承受不住的。”
“不会了。”北堂枭道:“虽说这次李丞相打断了我的计划,不过证据也搜寻的差不多了,李丞相这些年来做的事,不仅仅有林左使那一件,他暗中得罪的人也不少,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将其道破。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等我伤好了之后,大幕便可以拉开了。”
“我不想听你再说这些了,我只想你好好的。”林榆声音糯糯的说着:“你便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不会再让我担心了!”
北堂枭轻叹了口气,抚着林榆的脸颊。他不能够保证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毫无危险,因为现如今,一切已经白热化。
可是他认真的说道:“我跟你保证,一定会遵守我们的承诺,等到结束了以后,带你去江南,我们一起看看那片水乡,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林榆垂下眼帘,最终点了点头。
李丞相扣押魏武候,甚至私自将其带入永巷一事就此传开。
皇上提早一步,公开惩戒了李丞相,不仅仅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