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妃回想起林榆的话,知晓李丞相有意的辅佐二皇子,这对自己的孩子赵天衡来说,也是一个威胁,于是借机道:“皇上,这件事情确实是李丞相的错,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瞒不住了,您若是不尽快处理,那李丞相点燃的火,怕是也要影响到皇上您,烧到咱们的头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
现在最好的结果,便是赶紧切割掉和李丞相之间的牵连,不能让人觉得是自己的过失!
皇上的脸色暗沉了一瞬,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去,将李丞相召过来!另外再派遣些人过去看看魏武候的情况。”
玫妃窝在皇上的怀里,听闻他这么言说,眼底也是生出了一抹笑意。
永巷。
虽说都为地牢,可是这永巷却和通常关押审问犯人的地牢不在一处,地牢于皇宫之南,他却位于皇宫以北,最邻近乱葬岗的地方。这里的刑罚之深,仅仅血雨腥风都不足以形容。
对于皇宫之中的人来说,那便是最深的一层地狱。
一路之上,林榆的心都紧紧的提着,她无比的担忧着北堂枭的情况。
这刚一到永巷,她便听闻到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呐喊,火光声和斥责声不断,那是用刑的声音。
林榆的心中咯噔了一声,跟随着张公公一道前去了最深处。
这最深的一个房间,也便是关押着北堂枭的地方,此处湖南无比,没有点燃烛台,不见一点儿阳光。
可是即便如此,在踱步而入的一瞬,林榆还是宛如被刺痛了双眼一般,眼底一酸——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连忙让狱卒将这烛台点燃。
烛火亮起的瞬间,那人被捆在木板上的身影便也显露在了面前。
“阿枭……”林榆踱步上前,轻轻的抬手附在了他的脸颊上,手上瞬间染上了些许绯红。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了声音,喃喃出口道:“是我,我是榆儿。我来晚了……我竟是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为何、为何又要瞒着我。”
张公公也是被眼前的惨状所惊呆了:“是皇上的诏书,还不快松绑!”
“是!”那狱卒连忙的将人松绑。
林榆吸了吸鼻子,掩盖住了眼底的泪意,配合着周围的人扶住了北堂枭。
彼时轿子已经停在了外面,林榆带着北堂枭一路出宫,再没有任何人敢阻拦。到了门外,萧雨曳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几人一并将北堂枭带上了马车,林榆连声的说着:“叫齐大夫回府,快些!”
萧雨曳面色沉重的点下了头,连忙前去了。
府邸之中,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着,外面的人也是焦躁担忧无比。
林榆紧紧的握着北堂枭的手,尾音带着颤抖的说着:“你怎么能够连这种事都瞒着我,逞什么英雄,你快点睁开眼睛,快点给我解释啊!”
身边的下人看林榆的情绪波动的厉害,担心她身体也出现问题,刚准备劝慰几句,便听闻了门外人传告的声音——“齐大夫来了!”
林榆立刻的抬起手来擦了擦脸颊上流淌下来的两行清泪,转过眼眸的瞬间,便看到了齐霖提着药箱、面色沉重的模样。
林榆立刻道:“齐霖,你一定要救他!”
齐霖蹙着眉,深深的点下了头:“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他立刻的前来,为北堂枭号脉。他所受的外伤很多,但是单凭外伤的话,也不会这么严重,毕竟北堂枭科室哪怕只剩下半条命,也能够于战场上浴血奋战,从鬼门关爬上来的人。
想到了这儿,齐霖皱了皱眉——一定还有其他的伤。
如此想着,他便也抬起手来,按住了北堂枭胸前的一处。
那床榻上原本人事不知的人突然从嗓子里哼了一声,侧过头来呕出了一口鲜血。
林榆的心中警铃大作:“阿枭!”
齐霖见状,反倒是松了口气,道:“是肋骨断了,扎进了肺里行程了内伤。这血虽是吐得有些可怕,但是吐出来了才好,不然堵在心口才是要出大事!”
齐霖的话虽是安慰,可却让林榆的心又沉下去了一分,她的指尖还在发颤着:“这内伤,很严重吗?”
“就算是我说不严重,夫人您也不会相信的对不对?”齐霖叹了口气,道。
林榆紧紧的抿着唇,喃喃道:“不论他现如今的情况如何,我都希望你如实的告诉我。”
“我也不愿意隐瞒你,夫人。”齐霖叹了口气,道:“其实依照将军的武功,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都不是问题,他们之所以能够牵制将军,是因为给将军下了软骨散。”
这是方才,齐霖号脉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出来的事实。
林榆听到了这里,一颗心也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齐霖紧接着继续开口说道:“将军受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