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喘息了一阵,后面也渐渐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快!追,就在前面!”
“真能跑,累死老子了!”
……
匈奴官兵的污言秽语传入林榆耳中,让林榆咬紧牙关拼命的往前跑,因为她知道如果落到这群匈奴人手里,她的下场绝对生不如死。
一路匆忙,林榆突然眼睛一亮,因为眼前正是一条山路,她加快了速度往山内跑去,山内虽然危险,但是同样山内地势复杂,且都是荆棘,想要找到她,一时半会儿根本不行,也能够让她喘息一会儿。
进了山原本明亮的天色顿时暗沉下来,她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便一头扎进这丛林之中,而那些匈奴官兵追上来时顿时两两相忘,一时竟无言以对,领头的官兵吐了一口痰,眼中凶气毕露:“追,这山林鲜少有人踏足,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能跑多远,都给我追!”
领头的发话了,官兵们立马钻进山林里开始搜寻,而林榆确实在这山林内十分不便,但是她还是坚持跑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弯着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腔内此时她每呼吸一口气,都十分疼痛,口腔内隐隐还传来血腥味。
足足休息了一盏茶时间她才觉得自己好受一点,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四周一看苦笑一声,她确实甩掉了那些匈奴官兵,但是她自己也迷路了,不过她捏了捏拳头,这丛林中最可怕的不是迷路,而是那些藏在暗处的野兽。
毒蛇,饿狼,猛虎只要出现一个,她就要命丧于此,但是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林榆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她摸了摸腰间露出一抹笑容。
北堂枭之前害怕她遇到危险,便教了她一些腿脚工夫,还专门寻了一把软剑藏于腰间,刚刚她自知不是那些匈奴官兵的对手,所以一股劲儿的跑,便是也想到了这把剑。
现在,这软剑成了她在这山林之中保命的家伙。
干涸的喉咙让她十分不适,她静下心静静听是否有瀑布或者水声,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但是却有意外之喜,她听到了蛙声和水鸟的叫声,虽然也是忽远忽近,但是她还是确定了位置。
有蛙声和虫鸣声较多的地方,一般情况下都会有水源,林榆从地上寻了一根不是很粗的木棍在前面开路,以防自己踩到蛇,山路并不好走,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滑坡或者摔跤,但是正因为不好走也并没有让匈奴官兵追上来。
一路上林榆磕磕绊绊的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听到十分清晰的流水声,她面上一喜立马加快速度,果然面前出现了一条蜿蜒小溪,但是随即她脸色一变,因为她看到小溪边倒了一个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孩子。
不知是晕倒了还是被蛇咬了,她急忙赶过去,把孩子翻过来一看,是一个小男孩,此时脸色铁青,她心下一沉,仔细检查男孩身上的伤口,果然在左手发现了一处伤口。
“是蛇!”她只看到男孩手腕此时肿大,两个血洞此时已经凝固了,血都是黑色的,这典型的就是被毒蛇给咬了。
她立马把自己裙摆上面撕下一块布,然后紧紧把男孩的胳膊绑住,不让毒素往体内侵染,不然到时候可就没救了。
然后又扯下一块布在溪水里洗了一下,这溪水看上去挺干净的,但是现在她也没有时间在烧水了,只能先这样了,把伤口上面的污血清理干净后,流露出肿胀的手腕。
然后她狠狠心,用力的按压肿胀处,顿时黑色的血液又流了出来,男孩眉头紧皱看上去十分难受,她用力挤压到没有黑血流出来之后,她从腿脚抽出自己藏起来的匕首,在伤口上面按照毒牙划了一个十字,顿时血就流了出来。
又黑又红看着十分恐怖。
林榆把血挤压至流出来,一直到没有黑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从小溪边找了一点儿止血的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面后,撕下一块布把男孩的手腕包扎好。
原本精致的衣裙此时七零八落的,看着狼狈极了。
但是林榆却很开心,在上游把自己手洗干净之后捧着溪水喝了一口只是润了润喉咙就没有在喝了,毕竟野外的水还是烧开比较好,不然很容易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
这时她在看男孩的脸色,已经从刚刚的泛青的脸色变得苍白,林榆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从书中看的法子还是有效的,不一会儿男孩就醒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从地上坐起来就看到旁边的林榆,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顿时呆呆的问道:“你是仙女吗?”
林榆“噗呲”一笑:“我不是仙女,刚刚我看你被毒蛇咬了,便救了你,你一个孩子怎么在这儿山林之中?”
男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是上山来采草药的,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仙女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山里?”
林榆听到男孩语气中显然对这山林十分熟捻,顿时眼睛一亮:“我是被匈奴官兵追杀,不得已跑到山里来的,你可以带我下山吗?”
男孩立马拍拍胸脯:“没问题,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