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奇怪,林榆明明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可是北堂枭却是觉得,此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有什么好诧异的,你身上那唯一的一点儿人情味儿,不也都是她给的吗?”
说着,他蓦然的坐了下来,坐于林榆平日时常休息的长椅上。
手边还摆着林榆闲来无聊的时候,所书写的糕点配方的书籍,他左右的翻了翻,将手附上了林榆所书写的那字迹之上。
榆儿,等着我……
半年,就只需要半年。等我解决了这一些,便卸去这顶乌纱,带着林榆,去过想过的生活。
细雨如同繁花,阵阵飘落,飞扬于这京城的天空之中,一阵大风飘来,那雨水便被裹挟着全全部的朝着一个方向翻腾而去。
公主府。
外面的雨水不断,自然是没法出去。赵怡儿留在府中,看着那花瓶之中插着的花束,难得的来了兴致,亲自的抬起手来,用剪刀剪去了周围长出来的杂枝。
可这毕竟是第一次做,有些许的不熟练,她一个没有注意,那剪刀竟是不慎的划过了手指。
一滴鲜血落下,将桌子上晕开了一抹鲜红的痕迹。
赵怡儿身边站着的侍女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手帕帮她捂住:“是奴婢不好,奴婢方才应该拦住公主的。”
“这有些事情,既然是自己想做的,便要承担后果,怪不得你。”赵怡儿缓然的说着。
侍女彩平一愣,若是以往,赵怡儿一定是会责备自己的。
可如今的她判若两人,非但是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
彩平的心中也些许的疑惑,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好了今后要做什么事。”赵怡儿喃喃的说着。
她从彩平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嘴角轻挑着笑容说着:“这身上有了婚约,我便也不似原先一般,可以什么都毫不顾忌了,毕竟一旦丢了便是两家的颜面。”
彩平愣了愣,脱口而出道:“公主,您真的喜欢上了魏武侯将军?”
“为何你这般问?”赵怡儿转眸眼睛,并未回答,而是开口反问着她。
彩平由衷的说着:“奴婢跟随了您多年,知晓……您心中一直计划着李公子。可是凭借奴婢对您的了解,您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答应这婚事的。所以……奴婢也想知道,您究竟是如何想的。”
“呵呵。”赵怡儿缓然的笑了笑,看着身边的彩平,也并未隐瞒,便将自己和北堂枭约定的事情诉说出了口。
彩平听闻此话,心中可谓是着实的震惊。
“公主,您……您竟然替魏武侯,隐瞒着皇上!”
赵怡儿默认了此话,彩平终究是忍耐不住,将心底的想法诉说出了口:“公主,您原先说喜欢李公子,奴婢不会反对什么,可是李公子很早便已经不在了,您为了他,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真的值得吗?”
“谁告诉你,我只是为了他。”赵怡儿眯起了眼睛,说着:“我是喜欢李郎,可是,人不能只靠着喜欢去活啊,我还有很长的时间。李朗的仇,必须要报,但是人活着也不能只为了报仇,我还要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彩平听闻此话,心底更是疑惑。
赵怡儿便道:“现如今,魏武侯他的确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是魏武侯不是说,这婚约是假的吗?等到半年之后,就会自动的解除。”彩平神色复杂的说着。
赵怡儿的神色一顿,也缓缓的抿紧了唇角,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如果等到半年之后,李丞相真的恶有恶报,北堂枭辞去官职离开,那我又算什么?一个被魏武侯,两次退婚的人么?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若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我哪里还有颜面。”
是了,赵怡儿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北堂枭,可是内心却仍有其他的打算。
她悠悠的开口道:“现在想一想,还真的是造化弄人啊,如若我不认识李朗的话,也便不会同魏武侯解除婚约,兴许早便已经成婚了。我现在想要做的,便是给自己找到归宿,一切重新归于原先的轨道,便是不错的归宿。所以这半年的时间,是我来之不易的机会。”
彩平听闻此话,也沉下了神色,道:“如若,公主您已经考虑好了的话,那奴婢也支持您。”
毕竟,相比于和魏武侯逢场作戏,彩平还是真的希望赵怡儿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不愿她为了一个所为的李公子之死的真相,白白耗费这么长的时间,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怡儿心中有了计划,也并未耽搁任何的时间,第二日赶了一个大早,便前去了魏武侯府。
彩平昨夜守夜,便并未同她一道前去。待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抵距离赵怡儿离开过了一个时辰,她便前去了公主的寝殿之中,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