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匆匆的将人抱下马车,而彼时,齐霖等人也已经在等候了。
“怎么样?“北堂枭十分紧张的开口说着。
连修的眉心微微皱着,欲言又止了一番。
北堂枭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中更加的担忧,连声道:“有什么你便说什么,本将军撑得住。”
“倒是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身体有些亏空,我先把这治疗外伤的药开好。,现在当务之急,是她现在身上的外伤。”连修默默的说着。
北堂枭也连连的点下了头,抬起手来招呼着身边的下人,将纸笔带了过来。
齐霖只觉得应该给北堂枭一点心理准备,于是便说道:“这伤口很是严重,虽说用了止血药,但是想要彻底的好透,还得需要不少的时间。”
他抿了抿唇,道:“我也不知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北堂枭听闻此话,却是微微的松下了口气:“只要她能够好起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月光皎洁。
除却魏武侯府,皇宫的长信殿,也是同样的灯火通明。
皇上忧心忡忡的望着那燃烧的正茂盛的烛火,在一片火光的倒影之下,脸上显露而出了些许的疲备惫和沧老。
身边的关太监也同样面色沉重, 不知该如向言说。
这武功秘籍的丢失意味着什么,皇上是最清楚的人。
先皇曾经交代过这秘籍的重要性,也正是因为此,他将其藏在了寝宫之中十分严密的地方。就算是自己信得过的臣子,亦或者是自己的枕边人都不知道。
呼延豫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其偷走了?
皇上越是想心中越是不平,愤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他扬起了袖子,就将这寝殿之中,贵重的瓷瓶宝物全部扫在了地上。
“真是一群废物!看管不严的那群侍卫,一律都给朕处斩!”
即便是将当初守卫不严的那些侍卫都处斩,皇上却还是难以平复着内心深处的怒火。
一侧的宦官只能够轻声细语的说着:“皇上您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龙体。”
眼下的气氛是死一样的趁机,不知晓过去了多久,皇上才深吸了一口气:“魏武侯那边如何了。”
“听闻魏武侯夫人受了重伤,正在受着诊治,魏武侯也守在府邸之中。”宦官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声的开口说着。
可是皇上听闻了此话,脸色却是更加的暗淡:“呼延豫将林榆生生的挟持到了匈奴,他竟是能够将人带回来。”
“皇上,您……可是怀疑魏武侯?”宦官脱口而出了一语,才知晓自己说了出格的话,连忙的跪在地上说着:“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并未接腔回答,宦官便抿了抿唇,说道:“皇上,要不然奴才这便让人出宫去召魏武侯前来。”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悠悠的说着。
现如今,北堂枭一门心思在林榆的身上,自己这个时候召见她,恐怕非但问不出什么,还会适得其反的。
北堂枭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够硬碰硬的,他得寻一个好法子才行。
于是皇上便道:“你让几个太医,前去魏武侯府,便说是朕寻人帮魏武侯夫人诊治。”
宦官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的改变态度,可仍旧缓缓的点下头。
宦官下去之后,皇上的心仍旧未曾平复。
他凝望着那窗外皎洁的一轮明月,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秘籍,不论如何也不能够落到北堂枭的手中……”
终是熬到了拂晓之时。
一缕细碎的阳光洒下,落在了床头,床榻上的人仍旧未有反应。北堂枭握着那人手,垂眸吻了吻她葱白的指尖:“等着我,榆儿。”
说着,他便轻轻的起了身,准备入宫前去朝堂。
昨日一心顾及林榆的情况,没有及时的回宫复命,已经是出格之举了。现如今到了早朝之际,自然应当将自己追去匈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禀明。
可是北堂枭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踱步出了屋子,连修却是匆匆的赶了过来:“将军。”
他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节,如实的解释道:“皇上刚刚的派遣了人过来,说今日将军可不复命。”
“什么?”此话倒是北堂枭都没有预料到的。
连修缓然的开口解释着:“许是皇上知道了夫人的情况,特意网开一面,让将军您先陪着夫人。”
北堂枭的眉心微微的皱了皱,心中虽然还有些许困惑,但能够留下陪着林榆,也是他心中所愿的,于是他便也没有拒绝,直接的点下了头。
日光明媚,亦是一年之计,最为燥热的时候。
春日里的花都已经谢了,北堂枭便亲自的派人去寻了些丹兰花,插在了这殿内的花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