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的心下亦是分外的纠结,不知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突然瞟到了北堂枭的背后,一人正挥动着手中的刀剑,朝着北堂枭后背的方向砍了过去。
她的眼眸顿时的放大,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冲上去揽住了北堂枭的肩膀,将二人的方向就此调转。
刀刃瞬间划过了她的脊背,痛意瞬间席卷,一瞬之间,她眼前一白,整个人朝前跌了过去。
重重摔在地上的同时,绽开的是一朵绯红色的红花。
那是林榆的血,顺着肩膀上落下,一滴滴的没入了尘土。
这一幕让众人的心中都惊愕了一瞬,北堂枭仰天怒吼了一声,直接抬手握住了那人的长刀,气震而绝,竟是直接徒手的将那刀刃劈成了两半。
鲜血顺着北堂枭的手掌留下,他毫不犹豫的反转了掌心,重重的将那刀刃反转没入了那人的胸膛之处。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接下来便是一片刀光剑影,他几乎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凭借着手中的这一把断刃,杀了数人。
“将军!”连修连声的呼唤着。
北堂枭耳畔没有任何的声音,却又有震耳欲聋之势力。内心深处唯一的念头,便是若是没有林榆了,他便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偿命!
正当北堂枭就要杀红了眼的时候,是林榆小心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的脚步微微顿下,回过眼眸的瞬间,是哪个虚弱的人气若游丝的说着:“快走,阿枭,快些走……”
北堂枭这才回过了神来,连忙抱起了她,朝着一条血路之中行去。
包括连修在内的两个人护送着北堂枭离开,剩下的人则都留下来断后。
方才这匈奴的人马也都被北堂枭那一副模样给吓到了。他双目殷红的模样,真的如同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修罗一般。
原来,这便是魏武侯……
几乎是尚未深入思考,北堂枭便出手斩杀了数人,剩下的人也全部的被震慑,竟没能够将其拦得住。
呼延豫将这一切尽收在眼底,心中的怒火顿时便升腾而出:“给我追!”
北堂枭直接带着人前去了一家客栈之中,此处,一片灯火通明之景。
此处正属于周国和匈奴交接的地方,其实并不算是安全,可是林榆现如今的情况,已经不能够在等下去了。
他就仅仅抱着林榆赶来的这一路,都能够感觉得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手阵阵流下。
北堂枭将林榆小心的放置在了床榻上,眉眼之中除却了担忧之外,还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厉然,就算是跟随了北堂枭多年的人,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这幅模样。
仿佛如若林榆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亦是会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陪葬的。
想到了这里,此处的手下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北堂枭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床上的人身上,他握着林榆的手,一遍一遍的呼唤着
连休很快的带着当地的大夫赶来,这大夫原本就被连休火急火燎的模样吓了个够呛,见到了面色如同要杀人一般的北堂枭,心脏更是彻底的漏掉了一拍,连带着脚步都带着几分的颤抖。
连休的眉心骤然的紧紧地皱起。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拽着这人便将他拖到了床边。
“大夫,你快看看情况如何!”
那大夫颤抖着身子上前,试探了一番脉搏之后,心中也是警铃大作,连忙的从药箱之中取出了药,给林榆服了下去。
而后又不敢犹豫,立刻让人取了外敷的药物。北堂枭将所有的人都差遣了下去。亲自的为林榆上药。
折腾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那大夫才忙完了一切,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怎么样了?”北堂枭盯着那大夫,一字一句的问着。
大夫张了张嘴,犹豫再三之后,才姗姗开口道:“这位公子,夫人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也没办法啊……能用的治血药都用上了,能不能够挨得过去,就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北堂枭的眼眸之中顿时的生出了一抹戾气,他上前便抓住了大夫的衣领,狠狠的说着:“你是个大夫,你怎么能够说得出听天由命这种话。”
“您……您恕罪。”大夫的牙关打颤,道:“这得看夫人自己。若是夫人的求生欲望强的话,一定能够挺过来的。”
北堂枭的手松懈了下来,他知道那大夫说的是真的。
如此大的出血量,如果不是因为她提着一口气撑着,根本就等不到大夫过来。、
榆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夜晚袭来,一轮圆月挂在天边,盖过所有星辰的光辉。
北堂枭就这么守在林榆的身边,守了整整两个时辰,他从未松开过林榆的手,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呼唤她的名字。
可是让人失望的是,林榆也并未有一瞬睁开眼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