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榆似乎还有一些介怀,他便紧接着道:“我说的招兵,是真的。从上一次征战之后,国朝一直都在养病蓄瑞,现如今也到了招兵买马的时候。我看林永权的身体倒是见状,可以前去一试。”
“好吧,那便按照你说的。”林榆垂下了头来,轻声的说着。
事实上北堂枭所言,确然是一个解决的法子。
在半个时辰之后,林永权便拖着林永福,再一次的前来了魏武侯府。
“你在这里等着,交给我处理便是。”北堂枭知晓林榆不愿再见林永福,便轻轻的牵着她的手,将人送进了内殿。
做完这一切,方才出去将此事处理。
林永权看到北堂枭前来,立刻的双手合十,很是生疏的行了一礼,见一侧的林永福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瞪他。
林永福这才顺着他的动作,也行下了礼节。
“可是决定好了?”北堂枭默然的问着。
在得到了二人肯定的话语之后,北堂枭方才冲着身侧的人招了招手,将已经书写好了的文书送了上来。
“这是……”
“签了,我这便让大夫前去。”北堂枭的面色从容。
林永权听闻之后没有分毫的犹豫,便在上面签了字。而林永福心底却是几分的不甘心,犹犹豫豫的不愿下笔。
纵使是林永权再如何老实,见他这副模样也是气急了,扬高了声音道:“若不是你,娘怎么会连治病的钱都没有?”
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林永权如今动了怒火,作势便要朝着林永福打去。林永福懒散惯了,自然知道论起这身子骨,自己是打不过林永权的,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签!我又没有说不签!”
见大名写下,林永权便将那文书双手捧着递给了北堂枭。
北堂枭拿过来看了看,而后便点了点头,吩咐着身边的人将二人带了下去。
大抵是半日过后,那边便传来了消息,称一切已经安排了妥帖。大伯娘一家已经被安排在了京郊的一处不大的屋子里,大夫也已经诊断过了病情。
“入了军,每年会有赢得的俸禄,他们便也不会来找你的不快了。”北堂枭并未有隐瞒,将一切如实的告诉了林榆。
林榆也终于明白了北堂枭的用意,一边点头一边说着:“确然如此,林永福这个人,也该让他吃些苦头了。”
北堂枭转眸,看着林榆将手上的纸笺摊开,在上面涂涂画画,似是在书写着一些什么,便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是皇后娘娘让我准备的,宫殿中需要用到的东西。”林榆如实的说着。
“皇宫宴会最主要的其实是膳食、酒水,还有献礼的名单。不过这殿中装点,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可要反复的检查才是。”北堂枭轻声的叮嘱道。
“嗯,我已经反复的看过了,宫中同我联系的嬷嬷也说这上面的内容没问题。我一会儿请命入宫一趟,去见一见徐太妃,既然是徐太妃的寿宴,若是她觉得没问题,那总归是不会出错的。”林榆轻声的言语着。
北堂枭似是仍有一些介怀,相比而言,林榆倒是成了那个从容的人。
她将手上的东西搁置了下来,轻轻的牵过北堂枭的手,解释道:“徐太妃待我是不错的,我相信她不会挑我的过错。再者说了,这宴会的东西还没有正式的开始准备,就算是挑出了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够及时补救,这样也是好的。”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北堂枭抬起手来,轻轻的抚了抚林榆的头发:“那等一会儿,我送你入宫。”
正午极过,阳光明媚的正好。快要至于初夏的风包裹着些许的暖意,吹拂着林榆散落在耳侧的发丝。
北堂枭只送她入了宫门,林榆便是在宫人的带领之前,去了太妃殿之中。
“榆儿!”徐太妃见了林榆,心中也是一喜,甚是热情的便将人招呼了进来:“你可是许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
徐太妃的妆容素雅,声音亦是温柔,是难得的让林榆可以放下戒备的人,于是她微微的垂头,如实道:“原本想着从上京回来,臣妇就想入宫来看看太妃娘娘的,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实在无法前来。”
徐太妃听闻此言,眼底也蒙上了一抹担忧之色:“是,我听说了那马车出事的消息,你现在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不信您看。”林榆站起来,在徐太妃的身边走了一圈。
徐太妃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太妃娘娘,我这次前来,是想同您商量一下,这皇宫盛宴的事情。”林榆轻轻的坐回了她的身边,从口袋之中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笺,缓缓的摊开,道:“这上面的图纸,是我按照大殿的布局画的,上面还有文字标注,您看,这样安排如何?”
徐太妃抬眼,细细的扫过了林榆所书写的一些明细和布局上的画,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