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我的好榆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吧。”方氏轻轻的抬起手来,将手附在了林榆的手背上,一下下的揉着,感受着手下的肌肤极凉,双眼也几分的刺痛。
不过好在这一次,林榆似乎是有了些许的反应,除却指尖轻轻颤抖之外,睫毛也稍稍的动了动,好似是蝴蝶微微颤抖的翅膀。
方氏的心中一喜:“榆儿!”
“娘……”林榆听闻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在睁开双眼之前,便下意识的呼唤了如此一语。
这一个瞬间,方氏和兰芷、风晴几人都几乎喜极而泣:“榆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林榆睁开了眼眸,望着这周围人担忧的面孔,轻扯了扯嘴角,有些虚弱的说着:“抱歉,让娘担心了。”
她想要坐起来,可是刚刚用手支撑住床榻的瞬间,便感受到了腿部生出了一股钻心的疼痛,林榆一个没忍住,便闷哼出了声音。
方氏连声说着:“榆儿,你躺着别动,大夫说了要让你好好的静养的。”
“嗯……”林榆看着身前的熟悉的人带着担忧的面孔,心中的不安也瞬间安放了下来。
北堂枭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下人,一旦林榆醒过来,便去城东找齐霖前来。所以魏武侯府的下人也没有犹豫,很快的便将齐霖带了过来。
林榆见到齐霖的瞬间,心底几分的意外。
她也曾听闻过齐霖的事迹,知晓他已经隐居了多年,便问道:“你便是她们说的……神医齐霖?”
“神医自然是称不上,我只是个大夫,若是真担得起这个‘神’字,也便不会回回都和阎王爷抢人了。”齐霖抿起了一抹笑容道。
“榆儿,让齐大夫来给你看看吧。”方氏在一侧轻声的说着。
林榆点了点头,便也自然的将自己的手腕送了上去。
齐霖将那手帕轻轻的垫在了林榆的手腕上,细细的把了把脉,才道:“只要醒过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以后慢慢的静养就好。”
林榆听闻了此话,心中却仍旧有着几分介怀,她抿了抿薄唇,轻声的问着:“齐大夫,我的腿……情况如何,会不会留下什么病症。”
林榆也知晓,这断骨的事情可大可小,也有不少的人断骨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在修整的时候却出现了差池,最后落下了病根,成为了跛脚。虽说大难不死已经是庆幸,可她也不愿自己因此而残缺。
齐霖听闻了此话神色微微一顿,不过很快便含着笑道:“放心,只要好好的静养就没事。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差池的话,将军他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我。”
听到了此处,方氏也抬起手来,轻轻的抚了抚林榆的后背,道:“榆儿,你便相信齐大夫吧!”
“嗯。”林榆这才松了口气,冲着齐霖投过去了一抹感谢的目光,缓而言说道:“齐大夫,谢谢您了。”
齐霖让人熬了些药,给林榆服下之后,便再次离开了。林榆方才找到了机会,寻来了兰芷,问道:“阿枭他还没回来吗?”
兰芷搁置下了手中的东西,如实的说着:“从齐大夫说,您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之后将军便入了宫,到现在都不曾回来。”
林榆的眸光闪了闪,似乎带着一些异样的情绪。
兰芷便问道:“夫人,此事真的这么严重吗?”
林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抿唇解释道:“当年,阿枭的事情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除却他离开朝堂之外,支持他的人也有自取乌纱离朝,而李丞相现如今在朝堂之中,也算是另外的半壁江山,将此事宣告于天下,所掀起的波澜也断然不会比当年少。”
说到了此处,林榆也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这一回,朝中可真的是要大变了……”
虽说她信任北堂枭,可是此事毕竟是牵连中大,在北堂枭回来之前,林榆也始终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直到晌午过去,阴霾真正的消散,一缕光芒透过了那朱窗洒进来的时候,门外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屋子里死气沉沉的沉默。
“榆儿!”北堂枭出宫的时候便得知了林榆醒过来的消息,如今更是十分激动的冲到了她的面前,直接将人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四目相对,他眉眼盯着林榆的小脸,难得絮絮叨叨的说着:“醒来了便好,醒来了便好……”
“咳咳。”林榆抿着薄唇,清了清嗓子道:“这儿的人都还在呢。”
北堂枭闻言,即刻便给了周围的下人一个眼神,兰芷也十分的懂事,看懂了之后便退下了。
如此一来,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林榆和北堂枭两个人。
林榆盯着面前的人,狭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而出了一片阴影,她措辞片刻,才问道:“你已经将那仵作的事情,都交代给了皇上了吗?”
“是。”北堂枭的视线低垂,又想到了今日在朝堂之中的事。
他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仵作武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