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看着床榻上的林榆,心中的一块石头要终于落了地。
只是,对于此事,他尚不能够解脱。
“让岳父岳母进来吧。”他蓦然的说着。
方氏在林义正的搀扶之下走进了屋子,一下子便扑在了林榆的身边。
“榆儿怎么了?”方氏握着林榆的手,泪水又轻轻的划过了脸颊。
北堂枭如实的开口解释道:“骨头已经正好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我的榆儿,你怎就如此的命苦啊!”方氏的心绪始终未能平复,就这样拉着林榆的手哭着。
一侧的林义正将目光望向了北堂枭,蹙着眉心开口道:“现在你能够说说,事情为何会这样了吧?”
北堂枭抿紧唇角,面对着林义正的责难,下一个瞬间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哎,你——”方氏愣了愣神,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蹲下去拉北堂枭。
可是她刚刚伸出手,便被林义正打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将军的这一拜,我等可是承受不起的!”
北堂枭道:“不,我必须要这样,是我没有遵守好承诺,让岳父岳母失望,也让她置身危险之中。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没有护住她,便是我的错。”
方氏看着北堂枭如此模样,心中的那点儿怪罪和不甘愿也没了,便转过眼眸来,看着那一侧的林义正,上前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衫。
“你起来吧。”林义正默然的说着。
北堂枭仍毫无反应,林义正便轻声的叹了口气:“榆儿坠崖的事情,我知晓你比我们还要担忧,我不怪你,先起来再说。”
在北堂枭起身之后,林义正才道:“其实,你应该知晓,我和夫人,都是心向于你的,相信你会好好的疼爱榆儿方才会把她托福给你。但是你要知晓,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想让自己的女儿置身危险之中,今日这样的事情,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北堂枭皱着眉心,道:“我知晓。”
“事情出了,责备无用,那便是要及时止损。”林义正叹了口气,道:“做这事情的人,你心里可有了预测?”
北堂枭的脑海之中,第一个浮现而出的,便是李丞相的身影。
于是他的眼神一暗,道:“不论是谁,我都定不会放过。”
林义正还在意由未明的看着北堂枭,他却突兀的开口道:“岳父、岳母,你们先照看榆儿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义正也从北堂枭的眸子之中看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
他微微抿唇,知晓也拦不住他,便道:“去吧。”
北堂枭便就此径直的走出了屋子,彼时天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破晓的光芒倾洒而下,几分的刺眼。
这一抹光芒让长时间不曾休息的人眼底泛起些许愠色,不过他只是揉了揉眉,其余的神色并未有任何转变。
屋子外的人已经等候了多时,见到了北堂枭便立刻的行下了礼节:“将军。”
“可有什么线索。”北堂枭默然的说着。
萧雨曳如实的说道:“那马车已经掉落下了山崖,寻不到任何踪迹,不过……我们在马车路过的京郊地上,发现了些许药物的痕迹。”
他也深知此事意味着什么,于是脸色格外的沉重:“大概率便是有人提前的下了一种容易让人兴奋的药,所以马儿中了药之后才会突然受惊,朝着山崖奔去。”
北堂枭听闻了此言,脸色便是变得更加暗淡。
“将军。”正当此刻,连修也赶了过来,双手合十道:“我等方才勘察现场的时候,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故意的引诱那人获得线索,再反过来跟随于他。最终可以确定,那人回去了丞相府。”
“好一出戏。”北堂枭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我早便知晓他会阻止我,但却没有想到,我人还没有回到京城,他便下手了。”
“将军,那咱们现在,还要按照计划而行么?”连修轻声的问着。
“自然是,伤到了榆儿,便要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北堂枭狠狠的说着。
而后,他便没有分毫的犹豫,直接派人叫来了武崚。
晨光微熙,苍穹一尘不染,但是所有人却都心知肚明,注定是要变天了。
北堂枭最后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方才转过了身,带人朝着皇宫而去。
魏武侯府之中,除了方氏和林义正之外,兰芷也在时时刻刻呆在林榆的身边,照料着她。
“夫人,您……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够醒过来啊。”
方氏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被人先行一步的搀扶到屋子里休息了,林义正自然是陪着她一道。
北堂枭在临走的时候特意的交代了兰芷,她便也按照北堂枭所言的那般,时常的帮林榆挪动一下身子,避免着她会难受。
可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