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纵使心中百般的担忧,最终也只是点下了头,道:“那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北堂枭应了一声,将手边的茶盏满上了茶。
这如今已经到了京郊,今日夜里一定是会赶到京城的,一切的一切,在今日过去都会有答案。
只是二人都不曾料到,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就正当二人沉默下来准备歇息一会儿的时候,原本平稳行驶着的马车,就在顷刻之间开始前后的晃动,连北堂枭都愣住了一寸,手中握着的茶水从被子之中飞溅了出来,将他的玄色衣衫沾湿了一片。
北堂枭不得不抬起手来按住了那车门,大喝了一声:“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等来回答,而是等来了更加剧烈的颠簸。
驾驶着马车的人也在这一片颠簸之下摔了下去,瞪大了眼眸看着继续驰骋着的马车溅起了一片黄土,高扬起声音道:“将军!这马车不受控制了!”
林榆极力的稳住了身子,可还是奈何不住整个人朝后倾倒。
剧烈的颠簸将马车的车门撞开,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连同风声也呼啸入耳。
她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声:“将军,夫人,前面是悬崖!”
林榆几乎控制不住身体,可听到了这一句话,却是下意识的抬起了手,用了的一推。
原本准备拉住林榆的北堂枭瞪大了眼睛,下一个瞬间便被林榆的力道打中。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竟是用全身的力气将北堂枭推下了马车。
“榆儿!”北堂枭如墨色的剪瞳收缩了一寸,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那径直冲撞至山崖的马车追了过去。
可是他的速度终究是来不及追上那不知晓什么原因而疯魔了的马,骏马直接拖着马车,重重的坠了下去。
“咣当——”
他站在悬崖边,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四散,心中最敏锐的弦终是在此时此刻断裂了。
这一刻,几乎是已经没有辞藻可以描绘他的心境。征战沙场无数次的战神,魏武侯,竟宛如被夺去了魂魄一般,双手都开始颤抖:“榆儿!”
正值此刻,那原本驾驶着马儿的人也追了上来,看着北堂枭双目殷红的模样,也自然被吓到了,连忙的跪在了北堂枭的面前:“将军,我也不知晓怎么回事,这马儿好像是突然发疯了一般!”
北堂枭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看着那残留在枝桠之上的马车痕迹,心中顿时便明白,这是有人刻意的动了手脚!是有人不想让自己活着回到京城,可是谁能想的到,林榆竟在那千钧一发的时间将自己推开了。
他毫发无伤,可是林榆却坠入了悬崖!
北堂枭的心中生疼,毫不犹豫的说着:“快点前去京城,通知人过来,剩下的人,跟我一起下去找!”
周围的人人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的跟随着北堂枭一起下了山。
这京郊的山形,北堂枭还算是比较了解,可是怎么都想不到对这地势的了解竟会用在寻找下落不明的林榆上,他一路走过,看着那马车碎裂的痕迹,心脏仿佛在滴血。
内心深处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祈祷着林榆能够好好活着。
“榆儿,你一定要等着我!”北堂枭咬紧了牙关说着。
京城的援军得知了此事之后,很快的赶到,和北堂枭做了汇合,而这其中,还多了一个众人未曾想到的人的身影。
商辙亦是早一步的得知了北堂枭和林榆会在今日回京的消息,于是也做好了前去魏武侯府恭喜的准备,可谁知没有等到他们回来的消息,却等来了这个噩耗。
所以见到了北堂枭的一刻,心中的愤怒之意也是横生而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一个人掉下山崖,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说,会好好的护着她的吗?”
“你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尽快的找到她。”北堂枭脸色暗沉的看着他道。
商辙被北堂枭所言的话哽住,最终还是先行按捺住了心中的愤懑,道:“那你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北堂枭侧过了头,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又是一悸,他咬紧了牙关说着:“那马车是朝着这个方向跌下去的,就先一起朝这个方向找,马车摔下来的时候,是整个车身一起断裂的,东西散落在四处,所以一点儿线索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找到她!”
商辙知晓论起这方面,自己定是不如北堂枭,所以便也点下了头,按照北堂枭所言做了。
这京郊的山脉,十分的宽广,从上面看下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地方,可是当真正寻找的时候,方才知道有多不容易。才刚刚一刻的功夫,便有了三条岔路,北堂枭仍是坚持着朝着中央最可能的方向寻觅,但为了保险起见,也让自己的手下去了另外的两条路。
商辙也始终都跟随在北堂枭的身后,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