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刻,门外传出了一阵脚步。
北堂枭担心会吵到林榆,索性提前一步起身。
“吱呀。”将大门打开的瞬间,萧雨曳也赶到了眼前。
“将军。”萧雨曳双手合十,立刻地冲着北堂枭行下了一礼:“那武崚那边有些动静,似乎是想要拖家带口的离开,现在已经带人朝着城门口前去了。”
“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北堂枭的声音深沉,道:“走。”
冷风凌凌,整个地上都结满了冻霜。个个百姓在白日都足不出户,能够在家中躲着便躲着,这夜晚自然是更不会出去。
可是,武崚却宁愿顶着风霜,任由着寒风刺骨,一步一个脚印的城门口。
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等着他的却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北堂枭。
武崚原本只是以为封了城门,刚打算说些好话让那人放自己出去,可是在对上了北堂枭双眼的一瞬之间,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是……”
记忆太过于久远,他记不得每个人的面容,可却是对北堂枭脸上的疤痕分外敏感。
“魏武侯……魏武侯大人。”武崚连忙的欠了欠身子,连忙的行下了礼。
北堂枭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人,眼底的锋芒在这暗夜之中显得尤为明显:“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那人的身子一颤,喃喃道:“大人,我不知晓您在说什么……”
“若你不是仵作,为何要在这深夜悄无声息的逃走?”北堂枭毫不留情的说着。
武崚一时之间想不到措辞,北堂枭看着沉默下来的人,“皇宫里面的仵作精通医术,却常年同尸首打交道,时常都会用到一些正常大夫用不到的工具。所以不少仵作的掌心和指肚都会有特殊的茧子,你敢不敢伸出手,让人查看一番。”
武崚自然知晓北堂枭在说些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
他实在无力狡辩,可是……当年他好不容易才全身而退了,若是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口,他实在难以想象要面对什么。
武崚只能够咬紧了牙关,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个头:“大人,我家中已经有妻小,幼子还不到三岁。求求您,放过我吧!”
北堂枭听闻此话,脸色骤然的一暗:“我既然找到了你,心中便有数,断然不会冤枉了你。你现在不愿意说,好,我给你时间。”
说罢之后,他便转过了头,低沉的嗓音从喉咙之中溢出:“带回去,让他好好的想想,想好了再说。”
上京冻雨的情况已是十分的危机,此处难民被当地的官员安置。武崚便被萧雨曳带了下去,单独的安置在了一处。
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处理灾情。至于那武崚,之后还有着更多的时间处置。就正如北堂枭所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留给他好好的思索思索。
北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咽咽的响声,隔着门窗都能够感受得到外面天寒地冻的胜景。
北堂枭归来之际,林榆刚刚的洗漱完毕,立刻的将人招呼了进来。
触手的皮肤几分的冰冷,她眉心一簇,有些许担忧,道:“下次再出去的时候,多加一件斗篷吧。”
“那个仵作已经抓到了,我可以确认就是他,只是还不曾承认,接下来的事情,无需奔波。”北堂枭缓然的开口解释。
林榆松了口气,也悄然的点下了头来。
可这赡灾之事,却并非是这么简单的。
林榆看着北堂枭日日忙碌,同各个官员探讨着赡灾之事,还要时常的前去探望灾民。林榆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思前想后,终是用手工做了个暖炉出来,里面隔着热水,虽是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冷下来,但在路上还是可供暖身。
当北堂枭再度归来之际,便将那暖炉塞给了他。
“这是你做的?”北堂枭几分意外。
林榆轻轻点头,看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沉重,轻声的询问道:“怎么了?可是灾民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是……是前来送粮草的军队因为这路上行路不便,耽搁了。”他垂下了眼帘,轻叹了口气道:“这场冻雨让整个上京的粮食都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的,现有的粮食,几乎已经撑不到援军赶来了。”
林榆的眉心稍稍的皱着:“既然不能够苦等,那为何不能够先撤出上京?”
“老弱者多,若是没有灾害的时候也便罢了,可是现在,路实在难行,并且还不便行马车。”北堂枭亦是几分无奈道。
“就只有从城门那一条路能走吗?那城门在南边,北方的气候是比南方要寒凉,那是如若那边的路实在走不了,可否能够向北而行?至少那边的冻雨没有这般严重。”
北堂枭摇了摇头:“此次的冻雨波及的范围很大,再往北也并不安全。”
林榆听闻此话也沉默了下来,不禁的有些担心此处的百姓。原本这天灾便让他们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