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臣子将北堂枭迎进了屋子之后,也颇为无奈跪在他的面前,似乎将他当做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北堂大人,前日已经将干粮运抵了过来,不过也只能够当做短时间内的安抚,就单说如今外面这么危险,却仍有人日日的守在衙门门口寻求着援助……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啊!”
北堂枭的神色同样沉重,道:“我知道,这一回从外面送过来的不光是干粮,还有炭火的材料,可以先拿去解燃眉之急,至于具体的对策,我们还需商讨。”
臣子松了口气,道:“那我就替百姓谢谢将军了。”
他欠了欠身子,正准备请言告退之际,北堂枭却开口道:“等等。”
“北堂大人,您还有什么事,需要卑职去做吗?”臣子诧异的问着。
北堂枭未曾犹豫,便将那画好画像的纸笺取了出来。
“我要你帮我找一下这个人。”他眉眼流露出些许坚毅,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官员双手捧着接过了那画,在看到上面所画的人容颜的瞬间,也是微微一愣。
北堂枭捕捉到了他眉眼间的情绪,问道:“你认识?”
“这是德济堂里面的一个有名的大夫啊,这回天灾百姓们民不聊生,不少落下了重症,少不了他的相助。”官员如实的开口说道,末了,才察觉到眼下的气氛有些奇怪,便抬头问道:“北堂大人,您认识他?”
北堂枭毫不犹豫的问道:“德济堂可是上京城中,现在还未关停的那个医馆?”
官员轻点下头,喃喃道:“是。”
北堂枭侧过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萧雨曳,萧雨曳即刻心领神会,双手抱拳行了退礼之后便立即的出了门。
那官员的脸上充满了诧异,分外不解的看着北堂枭道:“大人,可是这个大夫他犯下了什么过错吗?”
“非也。”北堂枭并未再提及其人,话锋一转道:“你且先回去,注重些安抚百姓的事吧,待到具体的对策出来之后,我会告知于你的。”
官员听闻过罢也不敢多言,连声的应允了下来。
有了这官员的指证,萧雨曳也很快的得到了讯息,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便赶了回来。
“将军,我同人确认过了,那人的确是后来搬来的上京,并且和林左使殒命之后那个仵作离开京城的时间对得上,模样也和这画像上的样子十分的相像。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武崚。”萧雨曳轻言禀告着。
北堂枭的眼神微微一变,继而便听闻道萧雨曳继续道:“但……属下去试探了他并不承认此事。”
“他若是能够坦然的承认,便是也不会在上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了。”北堂枭默默的说。
暗下思索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询问道:“你可有留人在那儿盯着?”
萧雨曳即刻的点下了头:“已经让暗卫盯着了。”
“有什么讯息,第一时间禀报于我。”北堂枭吩咐道。
萧雨曳应允之后,便缓然退下了。
上京距离京城的距离极远,北方的空气的的确确是寒凉,再加上在外面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林榆从回来便觉得头脑有些发热。
现如今那朱门打开又合上,一阵冷风袭来,她便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喷嚏:“噗嗤。”
眼看着北堂枭还站在自己的身侧,林榆有些尴尬的抬手抵在了唇上。
北堂枭的眉心一皱,牵着林榆走到了床边,又按着那人的肩膀坐下,喃喃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让人拿些药过来。”
“现在上京这么缺药材,想必伤寒药早就已经用光了。再者说……比我严重那么多的百姓,和他们相比我这点儿症状根本不算什么。”林榆连声的说着。
北堂枭自然也知道现如今上京的情况,于是眉心皱的更紧,可手上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来,而是轻轻的拉开了被子搭在了林榆的身上:“先躺好了。”
林榆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眼前的人面色沉重的样子,只要随了他的心愿,北堂枭紧接着便起身离开。
许久,似乎是过了许久。
久到林榆都有些困顿了,北堂枭方才走了回来,他轻轻的抬手推了推林榆的肩膀。
林榆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到了北堂枭的手中端着的瓷碗。
“这是……”
“上京确实找不到伤寒的药了,所以我煮了些叶片给你,可以暖身。”北堂枭握紧了林榆的手,将那瓷碗塞在了她的手中。
暖暖的温度进入了林榆的手心,她心中也生出来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将那汤喝了下去。
北堂枭接过了碗,将其放在了一边,看着林榆红扑扑的脸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早些休息吧,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我担心的吗?若是这伤寒一日日的加重,要我如何放心得下。”
林榆确然的因为发热而有些意识模糊,可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