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朝堂之中笼络人心,自古以来都是常事,可大可小。可若是结党营私,那便是罪责一桩,苏文若自是不清清白白。
北堂枭自从回朝以来,也调查到了不少脉络。
朝中原便有苦苏文若已久之人,北堂枭便也借此机会,将所查证到的证据全数的交了上去。
自此苏家和皇后一党掀起的波澜,注定如同惊涛拍岸。
皇上勃然大怒,苏家亦是因此而焦头烂额,苏皇后连夜入了长信殿求情,可皇上却是连苏皇后的面子都没给,硬是将人送入了牢中,要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当连修前来禀告的时候,北堂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缓然的言说着:“苏文若的野心太大,皇上不是不知,皇上如此做法,也是为了打压皇后一脉。”
他几乎是看透了这些纷争,只觉得无趣。若非当初林左使之死的事情,如同一颗石头一样镶在心里,他亦是不愿留于此处了。
“你下去吧,苏文若如今自身难保,不会查出来此事是如何泄露的。再者说,就算查到了我也没有什么担心的,毕竟不是冤枉了他。”北堂枭轻言开口。
外面有渺渺雪花散落而出,声音不断,而身边的人却并未有告退下去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北堂枭转过了头,缓然的询问着。
连修犹豫了一寸,才道:“将军,过几日属下想要离京两日。”
“也是,元宵节到了,你亦是有许久都没有回过故里,回去多修整几日吧。”北堂枭轻轻的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柔和了一寸,才补充道:“宫中前段时日赏了些上好的补品,你带回去一些,便当做我的一分心了。”
北堂枭的话语从容而坚定,连修也知晓他的好心,于是自然而然的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是难得的太平。
林榆听闻了外面关于苏文若和皇后一党那些风风雨雨的事情,也知道此事多少都同北堂枭有关,但她不愿再过多的询问。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要日子安稳,自己的亲人和爱的人都在便够了。
于是,在北堂枭入宫处理此事的时间,她索性多呆在珍馐堂之中些时日,还主动的做了些红豆糕,让萧雨曳等人送入了宫中给玫嫔。
一日晌午,林榆正在寻思着做些什么新品之时,恰听见一声唤:“夫人,将军回来了!”
林榆的心微微一愣,有些意想不到。
待到林榆反应过来的时候,北堂枭已经走了进来。而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人,手上捧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你怎么来了?”林榆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北堂枭将那包袱拿到了手中,吩咐着周围的人下去,而后方才当着林榆的面轻轻拆开。
里面的竟是一件崭新的衣裙,天青色的交领绣花,配着三重曲裾。下面系着的是长长的衣裙,上面挂着褶皱,紫粉色的腰封于上,还有盈盈刺绣,显得十分精致。
“是我按照你的尺寸做的,看看喜不喜欢?”北堂枭轻声的说着。
这衣裙的确是好看,林榆也是真的喜欢,只是她却微微的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准备这个给我做什么?”
“你不知晓吗?马上便要到元宵佳节了,这元宵佳节也被民间叫做灯节,在这一日可放花灯,向神明祈福。若是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前去,你定会不适应,所以我才让人做了这衣裙,等到时候我们便可如同普通的夫妻一般了。”北堂枭温润的声音从嗓子里面悄然的溢出。
“啊……你提醒了我。”林榆这才反应了过来,即刻的呼唤来了身边的人:“兰芷,你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就芝麻和黄桂多要一些,再选一些上好的核桃仁和果仁来。”
兰芷轻轻的点了点头,立刻便转身前去。
这一边的北堂枭剑眉一皱,道:“你做什么?”
“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元宵节了吗?我准备做一些糯米汤圆,正好可以……”
林榆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北堂枭就突兀的迈步上前,二人的距离被无限的拉近,眼看就要鼻尖贴着鼻尖。
还在这殿中的下人们见了亦是脸色一红,连忙的退下去了。
林榆微微的瞪大眼眸,推捺了一下北堂枭的胸膛:“你这是做什么啊?”
“这元宵节自古以来都是团圆节,你怎么心里只有这珍馐堂生意上的事。”不知晓是否是林榆的错觉,她竟是从北堂枭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抹委屈之意。
她的脸颊有些发红,一边朝后退着一边说道:“你先离远一点。”
“不。”林榆退后一步,北堂枭便立刻的追了上来。
林榆几分无奈的说着:“这元宵节自然是要吃汤圆的嘛,就算是珍馐堂不卖元宵,也总是要做出来一些给侍人和小厮们吃吧。”
“那说好了,当日早些打烊,陪我一同出去。”北堂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着,丝毫不给她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