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北堂枭面对着高夫人,眼底并未有丝毫的波澜。
从昨日高欣颜不曾回来,高夫人便预料到了什么,如今看着北堂枭如此的反应,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她的心下颤了一计,出口道:“枭儿,欣颜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姑母,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么?”北堂枭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毫不犹豫道:“我念及姑母你昔日的情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都不该伤了榆儿。她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亦是断然不会放过她。”
高夫人一口气没有上来,捂住了胸膛剧烈的呼吸着。
北堂枭剑眉微扬,直言道:“来人,扶姑母回去!”
高夫人便就此被带回了客房之中,彻底的被阻断了和外面的联系。
一日即过,皇宫之中亦是查证了此事和高欣颜的侍女有关,按照着当朝律法的规矩,赏了五十板,皇后还特派遣了人前来,质问其幕后真凶。
高欣颜就跪在一侧,看着盼枝的后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整个人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将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了眼前人身上,于是挪动着膝盖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我不知晓此事,我真的不知道此事,还请您饶了我吧!”
苏皇后倒是早看出了高欣颜的小把戏,默然的一笑,道:“她还并未招认,本宫寻你来也不过做个见证,你为何这般紧张。”
“娘、娘娘……”高欣颜咽了一口口水,喃喃出口道:“盼枝毕竟是臣女的侍女,臣女担忧,会引起误会。”
“行了。”苏皇后冲着她摆了摆手,乌黑的瞳孔转了转,而后道:“这五十大板也打过了,去给皇上通报一声,人该送到哪儿便送到哪儿。”
高欣颜微微一愣,隔了片刻才意识到皇后并未为难自己,连忙的俯下身子来,叩首道:“谢谢皇后娘浪。”
待到人全数的退下了,皇后便也被搀扶着回到了凤栾殿。
“皇后娘娘,您方才明明已经快问出来了,为什么要放水,放了她呢?”一侧的宫女有些不明所以。
苏皇后的眉眼直视着前方,那和熙的光芒透过了朱窗洒下,在这阳光的照耀之下,她缓缓的抿了抿唇角,轻声说道:“本宫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她。”
“皇上这些时日对文若的态度不慎明朗,甚至连那整顿朝纲的事情,都交到了北堂枭的人的手里,偏偏他身边的衷心之人多,竟能够做到滴水不露,就算是窥看,也寻不到什么破绽之处。可若是我可以收买了这个高欣颜,兴许情况会有可能有变。”苏皇后微微的抿起唇角,话语一顿之后,才出口道:“就算是北堂枭并不信任她,不会让她收到什么情报,将她收做棋子,也不错。”
正值正午,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之时,高欣颜方才被皇宫中的人送回了魏武侯府。
“娘!”高欣颜入了屋子,见到了高夫人的瞬间,眼泪也生生的坠落了下来。
“欣颜,你怎么样?”高夫人连忙的扶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高欣颜吸了吸鼻子,如释重负的说着:“皇宫里的人并没有查到我的身上来。”
高夫人听到了这里,心里的石头才搁置了下来。
可是二人才刚刚的放下心来,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响动之声。
“谁?”高夫人警惕的回过了头。
只见萧雨曳带着人走了进来,眸色深黑的如同夜幕。
他道:“高夫人,将军已经交代好了。”
“将军照顾到了高夫人您的身体,在您身体好起来之前,可以先不乘马车离开,只是这侯府留不得您。”
“那你让我们去何处?”高夫人心中的警铃大作,没有想到北堂枭竟是真的这么绝情,心中有些愤懑,便将袖子一挥,道:“你让枭儿亲自过来同我说,我不信他竟会将我赶出去。”
“将军自然不会让您无处可去。”萧雨曳抿紧了唇角,将北堂枭交代好了的话一字一句的诉说出了口:“京城嘈杂,尤其是魏武侯府日日有人登门,而这不远处的京郊却是僻静,那儿正好有将军的宅子,刚好适合您养病。您放心,以后每一日都会有大夫上门为您诊治,等到您的身体方便乘马车了,再送您回西京。”
高夫人张大了嘴巴,满脸皆是难以置信,和高欣颜面面相窥,却不知如何开口。
萧雨曳便拱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高夫人,您的东西属下们皆会给您送过去的。”
纵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二人也没有了反驳的余地,只能够听从了萧雨曳的话,被人送出了魏武侯府。
微风轻吹。
冬日已经快要接近了尾声,这外面的梅花却还未凋谢,毅力于一片风霜之中,尤为显眼。
兰芷轻轻的采摘下了几束,看着那花儿艳艳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连同回来的时候口中都哼着歌。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