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叹了口气,继续道:“可若高欣颜威胁不到我,便等于做了无用功,她便危险了。”
林榆听到此处,一颗心顿时的沉了下来,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从薄唇之中溢出了一句道:“所以,即便是你不能够确认做这件事的人的真正目的,你也一定会去。”
“我不是为了她。”北堂枭毫不犹豫道:“是……因为我不能够让人因为我而深沉危机之中,姑母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高欣颜真的有事,我没有办法同姑母交代。”
一墙之隔的屋子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之声,北堂枭抿了抿唇,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朱门上精雕着的图案,仿佛透过了门,也可以抚、摸到那人的脸颊。
“榆儿,等着我。”他说罢之后才转过了身,迅速的离开了此处。
因为昨日房间里面用了安神香的缘故,林榆到现在头脑都有些昏沉,心思也是恍惚,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的沉寂。
她立刻的抬起手来拍了拍门:“阿枭!”
半晌无果,受命守在外面的萧雨曳也有些于心不忍,道:“夫人……将军,他已经去了。”
林榆倒吸了一口气:“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有危险吗?”
“夫人,您放心,将军也不是愚钝之人,你要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萧雨曳如实的说着。
时间一点点的从指缝溜去,对于林榆来说,每分每秒却都是分外的难熬。
林榆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最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就被困在这儿!
于是,片刻之后,屋子之中突兀的传来了一声巨响:“咚。”
紧接着,尖叫的声音也迅速传来——“啊!”
原本在门外守着的萧雨曳一愣,即刻便道:“夫人,怎么了?”
屋子里没有传来回应,他也不敢耽搁,连忙的将门锁打开。
可是谁知朱门刚刚敞开一个缝隙,林榆便立刻的用手扒住了门,将门生生的扒开了。
萧雨曳看着这殿中被推倒的桌子,和已经四分五裂的花瓶,瞬间明白方才是林榆故意的……
他的脸色甚是复杂,道:“夫人,将军交代了,让您留在这儿。”
林榆顾不了这么多,声音扬高道:“萧雨曳,此事很有可能有诈,他独自一人前去会有危险的。”
“可是……”萧雨曳的眉心微微皱着,看着林榆坚定的模样,又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你不要拦着我了,我自己的决定,自己承担。”林榆说着,便自那地上站了起来。
因情绪起伏的缘故,站起身来的瞬间,林榆的大脑之中传来一阵眩晕之意,她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体才出了门。
“夫人!”萧雨曳反应了过来,连忙拦住了她。
然而四目相对的瞬间,想要阻拦的话却再也诉说不出口了。
林榆的眼眸中流露而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萧雨曳抿紧唇角,最终还是道:“夫人,我带您去。”
京郊。
风声不断,在这清晨的雾霭的宁绕之下,隐隐看得到一片山石,几个人的影子显得若隐若现。
高欣颜被人将手捆在了身后,衣物上沾满了污渍,连头发也散落下来,显得好生的狼狈。
北堂枭手中握着剑鞘,冷眼的看着那几人,默然道:“我来了,你们可以将她放了吧。”
高欣颜看到北堂枭的瞬间,眼神便是一亮:“表哥!”
那身着黑衣的人迅速的抓住了高欣颜的胳膊,连同剑柄也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骤然的笑了笑,道:“呵,我们放了她可以,但要你拿自己来换,魏武侯,你可愿意啊?”
北堂枭倒是也没有犹豫,默默道:“可以,我就在这里。”
黑衣人见北堂枭如此爽快,心中也意外了一寸,不过极快的便开口道:“那你先将手中的剑放下!”
北堂枭甩开了手上的剑柄,剑稳稳的扎在地上,他亦是向前渡了一步,整个人手无寸铁却毫无畏惧之意。
高欣颜看着面前的人,眼睛一闪而过了一抹惊喜之意。
不过转瞬之间,她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泪意,出口道:“表哥,不要……我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你可是周国的魏武侯啊!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表哥深陷危机之中的。表哥,你定要替我报仇!”
高声的呼喊出口这一言之后,她便直挺挺的朝着那剑伤撞了过去。
那黑衣人似是也被吓了一跳,连连向前收剑,北堂枭的眼神一变,迅速的找准了机会,侧过神来一脚踢中了方才丢弃的剑,直朝着那人的剑上挑去。
在剑即将划破了高欣颜脖颈的瞬间,北堂枭用了一撇扭转了方向,剑便脱了手,迅速的朝着远处飞去。
几个黑衣人的神色震惊不已,还未曾反应过来,北堂枭便一把抓住了高欣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