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听到了此处,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可笑。
想来大伯娘就是想给林芬寻一个去处,只是有了小蝶的前车之鉴,她又岂会将林芬留下来。
于是林榆没有犹豫,直言不讳道:“芬芬姐,若是真的是秦昭对不住你,你厌了秦昭,便去与他和离便是。秦昭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是最爱面子的,你将道理摆出来,他还能不听不成?”
林芬被林榆的话说的一哽,咬紧了嘴唇心中更是不悦。
大伯娘抓准了机会,顺着林榆的话说道:“这和离自然是要和离的!但是秦昭几个月不回秦家,一直呆在京城里,我们总的找个地方不成?”
这话着实是强人所难了一些,林榆还没来得及来口,大伯娘便口无遮拦的说道:“你若是不帮大伯娘和你芬芬姐,我就去……就去找魏武侯相助!魏武侯名扬天下,定不会小心眼的介怪着之前的事。”
这话语充满了胁迫之意,林榆的神色默然,冷眼看了一眼大伯娘:“你请便吧。”
说罢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回到了珍馐堂之中。
“哎,林榆!你给我回来!”被丢在原地的大伯娘大喊着她,都并未得到回应,反倒没有了林榆在这儿震着,直接就被哄了出去。
“我呸!这个死丫头,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大伯娘咒骂了林榆一顿,仍是觉得不解气。
一旁的林芬都快要被急的哭了出来:“娘,现在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走!去侯府,我就不信他魏武侯丢得起这个人。”大伯娘狠狠的说道。
另一边的珍馐堂之内,方才看过这一场闹剧的人也看出了林榆的脸色不好,都不敢开口言说。
最终还是武三胆子大,轻声问了句:“榆姐,你就这么让他们去侯府啊?万一……万一他们真的打扰到了魏武侯怎么办。”
“就让他们去,他们以为侯府是什么地方。”林榆紧紧的抿着唇:“侯府可不似你们这般给她面子,她若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在那里也敢妄言,恐怕直接便被送入衙门了。”
事实上就正如林榆所预想的那般,此时的北堂枭正值早朝,根本不在侯府之中。
而那侯府戒备森严,早便将那人驱逐在外。大伯娘不肯服软,总想着自己也算是见过北堂枭的人,那人就当是念着和林榆的关系也得给他们撑腰。
可侍卫听闻了此话,却只当是她在说笑,毫不犹豫的便唤了人:“将人送到衙门!”
当被人钳制住肩膀的时候,大伯娘才意识到了他们是要动了真格,连着大喊了一声,连忙求着人将自己给放了。
侍卫见她已认错,便未在追究,只是令人将他们轰远了。
刚刚前来京城便吃了两个闭门羹,二人已然没有了那份心,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狼狈。
林芬哭丧着脸,无奈道:“娘,算了吧,看来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说什么傻话。”大伯娘下意识的便反驳了林芬,紧抿着唇角说道:“就算是你认命了,娘也绝对不会认的。可不能这么一辈子,都被林榆骑在头顶上。”
说到了这儿,大伯娘心下可谓是下定了决心,不论用尽什么办法,都得死命的留在京城了。
已经到了秋末初冬,白日的微风吹拂,也都带了些许的寒凉之意。京中的百姓亦除却买些家用,都不在京中闲逛。
所以待到北堂枭下了早朝,前来珍馐堂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那石阶上坐着的人。
大伯娘方才又闹了一场,还是没能顺利的进到珍馐堂,刚好在这边歇息便看到了那面前的人。
在抬起头来的瞬间,她也不由的一愣。
北堂枭的容貌亦然,但是气质已同她印象之中的人截然不同。他的一身深褐色的长袍在身,暗纹刺绣着猛兽,寓意着那身份的显著高贵,只一眼便让人震惊:“魏武侯?”
大伯娘下意识的唤出了口,这珍馐堂外面守着的小厮霎然便是一惊,就算是不愿和大伯娘有所交集,也断然不能让她做出无礼之事,于是连忙道:“不能如此唤的。”
“哦,对,北堂将军。”大伯娘连忙的改了口,将北堂枭当做了最后一根稻草,立刻上前道:“北堂将军,您可一定得帮帮我们……”
说话的同时越靠越近,似是执意的不肯让北堂枭离开。
北堂枭眉心一锁,转眸问着那小厮:“怎么回事?”
“将军,您还是想进来吧。刚刚榆姐已经说了,不让所有人靠近她们……”
北堂枭闻言也没有犹豫,立刻的避开了大伯娘便走了进去。
大伯娘见人走了心中更气,瞪了那小厮一眼,直言道:“林榆若是不管我,我就呆在这儿不走了,你们自己的生意也别想做!”
小厮自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要颜面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着大伯娘继续开始的唾骂。
武三带着北堂枭到了林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