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大名鼎鼎的魏武侯所迎娶的女子,并非是名门望族,也连市井中人都算不上!但其在魏武侯离开朝堂,无名之时与他相逢,如今魏武侯复位,也并未将她弃之不顾,想来也是一对真心实意的眷侣了……”
“是啊是啊,对了,我还听说那魏武侯要娶的人,原本就是你附近林村的,只是几个月前才搬走,去了京城,开了家糕点铺子。想来也是个奇人,难怪能够入了魏武侯的眼。”
人们个个津津乐道,不过也就随嘴一提,不出几日便会忘却。
可是不同于市井之中的寻常人,在秦家村屈居的林芬得到了此讯,却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双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最后还是忍耐不住,跑去找了自己的母亲。
“什么?”大伯娘听闻了此事,直接从床上一个打挺坐了起来:“那、那个猎户竟然是大周的魏武侯!”
大伯娘的眼睛瞪得硕大,声音骤然拔高,全然的表现出了她心中的诧异。
"是啊……谁能想得到他是魏武侯。"林芬吸了吸鼻子,越是想便越是觉得委屈,竟生生的落下了眼泪来:“娘,我嫁入了秦家之后,他总共才回来了两次,其余的时间都呆在京城里,丝毫不在意女儿的存在,也只顾着他在京城修学的事情,没有给家里拿过一文钱。可女儿还得帮着他缝衣,照看着家用啊!您看女儿这手……”
大伯娘看着林芬的指尖上有着红点点的针眼,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这个秦昭,怎么是这么个东西!我真是看错了人!”
林芬听到了这儿,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娘,这都是女儿自己选的路,女儿也认命了……可女儿就是有一点不服。”
脑海之中浮现了林榆的面孔,林芬紧紧的抿唇道:“凭什么她林榆能够做魏武侯夫人,在京城之中栖居,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我却只能够呆在秦家那种地方,做着这些粗累活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没有头!娘,女儿哪里比不上林榆了,为何上天就如此的不公平呢!”
心中过不去的又岂止是只有林芬一个人,大伯娘心中更是焦火!
“都怪秦昭那个狗男人,就这么生生的将你给耽误了。”她碎了一口脏话道。
“娘。”林芬将脸埋在了大伯娘的怀中:“女儿不想再和秦昭过下去了!这么个苦日子连个盼头都没有!再这么下去的话,女儿这一辈子都毁了。”
可奈何婚事已经成了,她也奈何不了秦昭,只能够将心打在了林榆的身上。
她一把拉起了林芬,咬牙切齿道:“走,娘带你去京城,给你做主!”
将秦家的一切弃之不顾,当天夜里大伯娘便带着林芬一道前去了京城。
抵达的时候刚刚清晨,珍馐堂的大门也刚被小厮打开。
大伯娘丝毫不犹豫,便要直冲而入。
武三刚好先前见过大伯娘,知道她来闹事过,所以想都没想便将人给拦了下来。
“我找林榆!”大伯娘心下一瞬,同武三两边拉扯,可偏偏引来了更多的人,都堵在门前不许她入内。
跟随着武三的人不明情况,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武三如实道:“这个人早前便来闹事过,榆姐交代了,不许和她有关的任何人进来。”
大伯娘听到了这里,心中的怒火再次增大,她拔高了声音喊道:“林榆,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等不到回应,她便更加的变本加厉,唤起了林义正和方氏的大名。
林榆这几日都在准备着婚事需要的东西,每日也都忙到很晚才睡,所以当听闻见这外面的吵闹声的时候,心神恍惚了一寸。
等到大伯娘高喊着她爹娘的名讳,她才回过了神,神色骤然的一暗,随意的换上了一件衣衫就走了出去。
大伯娘喊得也有些不耐烦了,见林榆走来才立刻的收敛了心绪,道:“林榆,你总算是出来了!”
林芬望向了林榆,见她衣着的齐整端庄,心中不免妒忌更胜,可表面上还是跟随大伯娘一起,轻声的唤了一句:“榆儿。”
林榆言简意赅道:“你有什么事情?”
大伯娘连声道:“大伯娘自然是有事啊!你看我们也站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是先进去说吧!”
可是林榆却是并未让开身子,反倒目不斜视的望着眼前人,没有任何畏惧和退缩之意道:“您可还记得当初在这里同一个地方发下的誓?窗前三尺有神明,若是灵验了,可莫要怪我没有提前的提醒你。”
大伯娘瞬间便被哽住,站在原地去了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榆不愿同其耽误时间,便直言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大伯娘见林榆不吃硬的,只能够换了一副态度,说道:“林榆啊,我知道你对大伯娘有意见,还让大伯娘跟你签了那个协议,不许踏入这珍馐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