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左帅看着手持长剑的北堂枭,双目血红充满了怨气。
下一个瞬间,他便立即地将手中刀刃刺出。
早有准备的北堂枭又岂能让他所愿,在二人纠葛的过程之中,左帅大半的人马已经覆灭。
原本该是翠绿青山,现如今却蔓延着一片血红的痕迹,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了这一副色彩。
左帅自知自己已经没有了扭转乾坤的能力,只是杀红了眼,铁了心的要让北堂枭当自己的垫背。
可人的心一旦被这焦躁的情绪包裹变极容易出错,左帅的招式看起来凶狠却全是破绽。
北堂枭很快的就破解了他的刀法,锐利的眼眸一眯:“我给过你机会的。”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长剑划破了左帅的脖颈,那人睁大的眼眸,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纵使着心中有千百不甘心的地方,也只能带着怨恨死在了这荒山之上。
这一战,终究是以周国大获全胜的结局落下了帷幕。
伴随着阵阵凯旋之音,北堂枭在被众人拥护之中回营。
林榆隔着很远,望着那人坐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一股酸流逐渐的蔓延而起。
而北堂枭显然也注意到了林榆的存在,他跳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林榆的身边。
“都过去了。”抛开了那一副世人称赞的端庄模样,北堂枭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轻轻的牵起林榆的手:“我们回家。”
一瞬之间,这长久以来的不安都消失殆尽。
林榆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这场战争是大获全胜,然而有关于匈奴的恩怨,却并未彻底的消失。
北堂枭原本是打算让将士们休息几日之后在撤军,而就这中间的光景,一位匈奴的使者便大驾光临。
连修心中几分的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将此事禀报给了北堂枭。
北堂枭听完之后却是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司马昭之心罢了。”
需要用到左帅的时候,将大半的兵权相让,绝口不提这那一纸和书的事情。现如今成王败寇,左帅身死,便也是该撇清关系的时候了。
三王子的心事自然是人尽皆知,连修便道:“那将军,您是见还是不见……”
北堂枭的指尖轻轻的在桌子上敲打,末了,才道:“且不说现如今已经休兵,就算是两军征战之时,也没有苛待来使的道理,且将他带进来吧。”
匈奴的使者很快的被带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冲着北堂枭行下了礼节:“魏武侯。”
北堂枭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面不改色。
他们不清北堂枭的心事,只好先将早就措辞好的话,一字一句地诉说出了口:“这是单于亲手所写的和书,左帅私自盗走兵符,出军实在并非是单于本意。但欲知道这样并不足以平复大周的怒火,所以决心将这城池相赠,另外还会送赠匈奴至宝,希望您能看在单于如此诚意的份上,不将左帅之事上升。”
北堂枭听完了这话,只觉得荒谬。
眼下这几座城却然是自己打下来的,到了这里却成了一纸和书拱手相让。不过论起悲哀来,还是左帅要更为凄苦一些。
辛辛苦苦挣扎的大半生,战死沙场之后还落下了个叛徒的名声。
使者见北堂枭一直不说话,心中也有些慌,便紧接着开口说道:“魏武侯,您……”
“没什么,只是未曾想到单于的消息如此之灵通罢了。”北堂枭的话带着些许的嘲讽之意。
征战多日不曾有使者代表,现如今却这么快的赶来。
使者为自己捏了把汗:“单于很是注重此事……”
“别紧张,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北堂枭从容不迫的说道:“此事毕竟是左帅先挑起来的,于情于理应该有人来负责,但是我做不了这个主,也没有办法替皇上去原谅谁。不如,你还是将左帅亲手所写的和书和诚意,都带去周国,当着皇上的面说吧。”
说罢之后,他就轻轻的俯身而起:“请。”
使者原本就畏惧魏武侯,如今看北堂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整个人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见北堂枭作势要离开,还准备追上去,却被这里的士兵们拦截了下来。
使者没有别的办法,只想着赶紧回去,将消息传给三王子。
微风轻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沧海桑田变。
然而军营之中不曾有人注意到的是,就在使者心不在焉离开的时刻,角落之中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北堂枭,良久良久都不曾离开视线。
风声不断,吹拂着边境的沙尘,扬了满天的尘土。
整顿了几日兵马,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众人便一起踏上了归途。
马车一路颠簸,风便顺着那车帘,吹入其中。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