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地势图的情况下,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勘察地势是何尝的不易。尤其是左帅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处处都十分的谨慎。
不少的人手早在撤回去的途中就留下来了,为的就是以防北堂枭的人过来打探情况。
北堂枭派遣了两拨人过去,最后皆是无疾而终。
他的心中也几分的介怀,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带着最善于勘察的士兵们前去,只是又不免又让林榆为自己费心了。
可是北堂枭的犹豫又岂能逃脱得过林榆的眼睛,她很快的就察觉到了这一份纠结,于清晨出了营帐,便主动的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妥善的办法吗?”
北堂枭的神色显得份外的复杂,良久都未曾开口言说。
林榆却好似读懂了这份情绪,便道:“你想要做什么事情,大可直接去做。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林榆诉说的真挚,北堂枭的心也生出了一些柔软,然而刚准备开口之际,苍穹上传来了一声鸣啼之声。
“嘎嘎——”
突兀的,北堂枭的神色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突然一变,林榆还来不及问些什么,便将那人迅速的将自己揽入了怀中。
与此同时,北堂枭衣袖之中的飞镖凸显而出,一下击中了在天边盘旋着的玄鸟。
玄鸟挣扎着发出了一阵哀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军营之中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那鸟捡起,送到了北堂枭的面前。
北堂枭将那鸟脚上捆着的纸,入目的一寸,却是让林榆大吃一惊:“竟然没有字?”
眼前的只除了有些泛黄之外,和普通的是没什么两样,上面也没有任何字。
北堂枭的眉心微微的皱着,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带着林榆一起回到了屋子之中。
他熟练的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点燃,在那泛黄的纸上烤了烤,不出一会儿的功夫,纸上竟然出现了些许淡淡的痕迹,拼凑成了蜈蚣型的形状。
“这是……”林榆的心中惊愕不已,整整两世自己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北堂枭自然而然地开口解释:“我曾经听匈奴的暗探说过,他们有一种独特的传送方式,用树脂浸透了纸张之后将情报书写,晒干了之后便可以以假乱真,看不出任何的字迹。”
林榆端详着显现而出的痕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是……地形图?”
他们刚刚还在顾及着对地势不了解,担心陷入到左帅的圈套之中。现如今,这地形图竟被人送上了门来。
林榆不禁地开口问道:“这可是你在敌营之中的卧底送过来的?”
“不是,这上面的地形已经被一一标注,甚至连左帅准备埋伏的地方都写好了,他还接触不到这么机密的东西。”北堂枭的脸上并不见欣喜,而是沉淀下的声音,道:“这是呼延豫送过来的。”
“呼延豫?”林榆的心中更是震惊:“他毕竟是匈奴中人,这上面的东西还能不能相信?”
北堂枭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一般的叹了口气:“他大抵是想跟我做一个交易吧,用这地形图来换阿依慕。看来我们之前猜的都没错,郡洲王背后的人就是呼延豫。”
林榆紧紧的抿着唇角,道:“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就仅仅是让左帅落败,匈奴三王子的士气大减吗?”
“他用这个情报换回了阿依慕,便等于揪住了郡洲王的命门,在自己不受到任何损失的情况下两全其美。”北堂枭道:“这地势图并不是完整的,他是要我们将人放回去了之后,再送剩下的半封信过来。”
林榆面容复杂的看着北堂枭:“那你决定好了吗?”
“敌人的敌人兴许并不是朋友,但是现在郡洲王既然已经和左帅撕破了颜面,我们留着阿依慕,也并没有用处,要挟不到左帅。将她放了,还可以让将士们减轻些负担,因为至少这地形图是真的。”北堂枭如实的开口、交待着。
林榆我听完了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阿依慕虽说在这军营之中做的事情总是不尽人意,但她也不过是受人指使的一枚棋子罢了,与其苦苦纠结,还不如宽容一马。
北堂枭将人放回了匈奴之后,呼延豫果然言出必行,将另外一半的地势图送到了北堂枭这里。
召集来了这阵营之中的心腹,北堂枭将两块地势图拼在了一起,细细地查看着。
“上面的内容倒是也不能全信,左帅这个人心思十分的深沉,就算是自己身边的人也都时刻的保持着警惕的心,他说泄露而出的这几个地点,可能只是几个潜伏人比较多的藏身之处,至于其他的地方……”
北堂枭的话突然那一顿,手指轻轻地滑过了地图上没有被标注出来的几个地方:“这里同样不安全。”
“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我们到底该怎么做?”连修忍不住的抓了抓头,满目都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