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已经有几缕光芒投射而出,倾洒在了她的枕边。
她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这么早便又过去忙了么……”
也是,现如今前线的战争这么紧张,他就算是不领军之时,也得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制定着所有的计划。
林榆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悄然的起身,刚刚出门之时,便见松垭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林姑娘。”
林榆心下诧异了一寸,问道:“你怎么来了?阿枭不是让你好生的看着那个匈奴小姐么?”
松垭无奈的叹了口气:“那阿依慕性格跋扈不以,知道的人明白她是个郡洲的小姐,不知晓的,怕是还以为她是皇室中人……就说是公主脾气也不为过了,又岂会听我的话好好呆着呢。”
林榆微微抿唇,如实道:“但是不论如何,还是需谨慎些的,万一她再寻了短见的话……”
谁知松垭听了此话,神色却显得几分的复杂。她犹豫了片刻,隔了许久才道:“林姑娘,其实依我看来,她根本并无轻生的念头,昨日的那一场闹剧只不过是为了引起瞩目罢了。”
林榆不解的回过了头:“哪里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是身在敌营之中。”
松垭深吸了一口气,如实的开口说着:“我刚刚还听连修说了一件事,那便是我们前来之前,这阿依慕小姐的性子确然是跳脱,也……喜爱缠着这军营之中的人,但却并非仅仅和一人一起,就算说是勾三搭四也不为过。相比于将军,更爱粘着连修一些,只是在连修不在的时候去缠着将军,让他教自己武功。可是,正是因为从您来了之后,她开始变本加厉的想要吸引将军的注意,不但昨日割腕自尽,今日一大早还妄图前来打扰您和将军。”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林榆的视线交汇,流露出了些许的坚定:“看来,她当真不简单,我去会一会她吧。”
松垭虽然是想让林榆知道真相,可并未打算让她牵涉其中,连声道:“林姑娘你……”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林榆如实的说着。
阿依慕所住着的地方距离这儿并不算远,不出一会儿便到了。她拉开帘子走进的时候,阿依慕正在那专门为她准备的妆台前摆弄着那精致的发簪,见到了林榆之后神色微顿,即刻便站起了身。
“你来做什么?”
“我听闻你受了伤,想来看看你。”林榆轻声的说着:“这军营里都是大男人,连医师也是男子,我怕他们手脚毛糙,照顾不好你。若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来寻我。”
“呵呵。” 阿依慕冲着林榆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犹豫道:“我看,你可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魏武侯吧?昨日我就看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了,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如今,他还是会将我放在前面。”
林榆的神色暗沉了下来,默然的说着:“你是真的喜欢他么?”
阿依慕看着林榆不为所动,内心不满,便道:“是啊!魏武侯的名气响彻天下,我虽然是匈奴人,但是也已经仰慕了他许久了!”
阿依慕趾高气扬的看着二人,心中浑然不怕林榆分毫。
连北堂枭和连修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林榆又算的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把林榆放在眼里。
林榆的面色从容,道:“你是喜欢他,还是不满于现状,想要将这军营搅和的一塌糊涂才甘心。”
“大胆,你也敢如此的揣摩我?”阿依慕越看林榆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越是恼火,明明自己才是身份尊贵的一人,怎么竟是被她数落了,于是几乎是没有多想,便直接转手拿起了那桌上的水杯,骤然的朝着林榆的身上泼了过去。
松垭有武功傍身,在察觉到了阿依慕有如此动作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便抬起手,将那杯子挡了过去。
“啪。”瓷杯落地,瞬间变摔成了粉碎,水波溅在了林榆和松垭的衣角上。
“你……”松垭也没有想到阿依慕竟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心中也是生出了些怒意,想忍不住的冲上前去,倒是林榆抬手拦住了她。
刚刚看阿依慕气急败坏的样子,林榆也猜了个大概。大抵真的像松垭说的那样,阿依慕从原本缠着北堂枭和连修,到现在变本加厉,只缠着北堂枭,多半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这军营里的其他人都不痛快罢了。
“这里可不是匈奴,也不是郡洲府,我同那些将士不同,不是男子,也没有必要捧着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如今同俘虏的身份并无差别,不论你对他怀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林榆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懂不懂规矩!”阿依慕还准备直接上手,可林榆眯了眯眼睛,见阿依慕也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毫不示弱的抬手打下了一掌。
“啪——”
“啊!”
清脆的声音入耳,伴随着的是另一声刺耳的尖叫。
“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