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只看得出她的身份与众不同,却不知具体,所以抿唇问道:“你是?”
“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还不快给公主行礼。”那女人还没有开口,身边的丫头便斥责般的启唇,说罢之后还嘀咕了一声:“魏武侯私定终生之人,竟是个乡野女子……”
公主?
这公主自然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么来寻自己,便是和北堂枭有关系了。
这皇室的公主,和北堂枭有关系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位和硕公主了。
“碧云,不得无礼。”和硕公主赵怡儿蹙着眉心甩开了身边的人,指责了那丫鬟一语。
这才转过眼眸来看着林榆,道:“这丫头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和硕公主此话看似在指责自己的丫鬟,为林榆不平,实际上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带丝毫歉意。
林榆前生也看了不少这样的事情,知晓这丫鬟说什么,不过是主子默许的罢了。
她并未有什么不满,直接起身道,徐徐俯下身子来:“方才也是我疏忽,实在不知晓公主您的身份,让您见笑了。民女,见过和硕公主。”
赵怡儿在前来之前,已然打听好了林榆这个人,她确然有些看不起乡野之徒,不明白北堂枭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搅合在一起。
可林榆如今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面对着不好听的话也坦然的原谅,倒是和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尴尬的抿了抿唇角,找回了气势道:“你身体还未好,不必多礼了。”
林榆的朱唇微微一抿,如实的问道:“公主前来寻民女,可是有什么事么?”
赵怡儿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从袖子之中取出来一枚锦盒,将那精致的盖子掀开,道:“林姑娘,我比你大上几岁,今日便以姐妹相称吧。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玉镯,是尚好的和田玉,上面的雕刻也是出自于大师之手。就算是宫中的娘娘都未必有这么好的物件,今日难得一见,我将这玉佩赠与妹妹吧。”
“公主您说笑了,您是皇亲,怎可自贬身份和民女相称姐妹……这说出去,不合规矩。”林榆自然而然道:“至于这玉镯,无功不受禄,请您恕民女实在不能接受。”
她实在不知晓这和硕公主的来历,与其多做多错,倒不如保持距离。
赵怡儿蹙了蹙眉,她原本以为像是林榆这样的人,应该很是容易被收买才对,可她非但没有惊喜,还推脱了。
看来,她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不然北堂枭也不会选择她。
她紧紧的抿唇,转而笑道:“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这不过是个见面礼罢了……”
赵怡儿的话音刚刚落下,朱门却是被默然的推开。
林榆的神色一愣,便见北堂枭暗沉着脸色走了进来。
他迅速的走到了林榆的身边,挡在了她的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怡儿望见了北堂枭,眼睛亮了亮,道:“阿枭,许久不见。”
北堂枭的眉心一皱,道:“你有什么事情,借一步出去说。”
“行,反正这件事情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赵怡儿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反倒是林榆听到了这里,心下不解,连那好看的柳眉也不自然的蹙在了一起。
北堂枭轻轻的握住林榆的手,轻声言说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他低沉的嗓音溢出,无意之间的抚平着林云的心。她讪讪的点下了头,应允道:“好。”
赵怡儿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来由的觉得心底一紧。
她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温柔的北堂枭……
二人并未走远,只是走到了殿院之中,北堂枭遣散了此处立着的侍卫,默然的开口道:“说吧。”
彼时,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仿佛刚刚的温柔全不过是错觉。
赵怡儿恍然了一寸,才稍稍的抿起了一抹笑容,说道:“我是想来劝劝你的,只是四处都寻不到你的人,所以便来探望她一番。另外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将军您渡下凡尘,与她结了缔约,还为了她,不惜冒着性命风险闯入皇宫。”
北堂枭深邃的眼眸一沉,道:“你既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便也该知道,此事是你皇兄为人不义。”
“我知道皇兄他做错了,他不应该为了逼你去边疆绑架了林榆,更不应该还欺骗你是匈奴所为。我知道,你最不喜欢的事就是被人欺骗的。可是,皇兄他也是为了边疆的子民们着想,一时心急,方才会做错了事情。”赵怡儿坦然的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虽然退出了朝廷,但是却从未放下过你肩上的责任,匈奴边境也好,西北也好,都有你的人手,连现如今镇守边疆的统帅连将军,也都是你的徒弟,不是么?”
北堂枭并不回应,赵怡儿也没有恼火。只是末了,又直视着北堂枭的眼眸,轻言补充道:
“阿枭,现在可不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