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榆纠结之际,门口的人轻轻踱步而入。
林义正默然的抬头,眸光沉重不已。只听见那人启唇说道:“方姨,林叔,让我来说吧。”
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北堂枭无意的看了一眼眸光粼粼的林榆,才轻缓吐露道:“其实,我的真名,叫做北堂枭。”
屋子之中的空气骤然的凝固,林榆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北堂枭,那是……”方氏张大了嘴巴,满脸皆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哪怕是前半生都活在乡野之中,她们也听过北堂枭的名字,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魏武侯啊!他怎么会成为了唐枭,还成了自己的准女婿。
林义正的面色更加暗沉,下一个瞬间,竟是直接的拉起来林榆的手:“榆儿,跟爹走,离开这里!”
林榆的心下一悸:“爹!”
北堂枭看得出林义正已然动了怒火,立即开口道:“林叔!榆儿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未恢复,现在不易走动。”
林义正目光灼灼的直视着北堂枭,咬紧了牙关说道:“我就是现在临时去找马车,也要将她带回去!不能让她跟你再在一起了!”
“林叔,隐瞒身份是我的不是,但我对这些年来对榆儿的感情都是发自肺腑。我原本便计划、商量好了,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您一切的。”北堂枭诚恳的说着。
林义正摆了摆手,现如今不论是什么,他都不会听了:“你现在说的好听,榆儿她所受的这么多磨难,难道就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么?”
北堂枭刹那之间沉默了下来,这也无疑是他心中的苦楚。
他知道,这件事情林义正和方氏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沉默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道:“林叔,方姨,我知道你们现在接受不了,榆儿这回遭人绑架,还被下了迷药,也和我有关系,是皇室为了让我前去边疆才出此下策。您可能已经不再相信我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必须要说。现如今的情况十分复杂,我真的不能让您带着榆儿离开,不能让榆儿再一次的因为我陷入危机。只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此言确然是实话,林榆也喃喃开口道:“爹,娘。此事事关天下大事,皇室,匈奴也都牵涉其中,我现在不走,我就留在这里,也是为其他人负责。”
“你这孩子。”方氏姨红着眼睛拍了一下林榆的手,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她也担心贸然的离开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只能够应允了下来。
方氏和林义正都并未执意的再带着林榆走,可是却也并未再看北堂枭一眼。
北堂枭便和林榆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徐徐的起附身暂时离了这屋子。
等到北堂枭离开之后,方氏才开口道:“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对不对?”
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方氏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你上一回,执意的要和他取消婚约,就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
林榆默认了下来,道:“是。”
方氏的眉心微微一皱,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你那个时候都决定了,为何不和他断个干净?怎么又重新和他在一起了?”
林榆轻轻的叹了口气,抿唇而言道:“娘,这种事情,岂是说断干净,就能够断干净的。你们只是知晓,我这一次因为他身份的事情受到了牵连,却忘记了原先他三番两次的救我。再加上开了这珍馐堂以来,里里外外也有不少的祸端,都是多亏了他的相助。若是没有他,女儿可是早就不在这人世了。”
方氏听闻到此,心底不免的生出了些自责:“你在外面受的委屈,怎么不早点告诉娘……”
林榆从容的说着:“娘,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帮我做的这些事情,而是因为我确实心里有了他。”
方氏心中有些许的动摇,可却仍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你有了喜欢的人,娘高兴都来不及。娘这一辈子,就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度过,可是,那个人可是魏武侯啊,他当真是良配?”
林榆正打算开口回应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林义正也默然的开了口:“榆儿,我问你,你可认定了他?”
闻言,林榆抿了抿唇,将心中的想法如实的诉说出了口:“我原本已经决定不考虑男女私情之事,只想着和爹娘好好的在一起。只能说,北堂枭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吧,若是一定要一个人要和我结成缔约,走过这一生,那么这个人只能够是北堂枭。”
林义正缓然的叹了口气,最终,并未诉说出什么反驳之语。
林榆知晓,爹娘这是已经在心底默认了,心中几分欣喜,打算将这事情告知于北堂枭,可是刚刚招呼来了松垭,那人却告诉自己,北堂枭暂时离开了这里。
“从匈奴那边的传信的线人是将军的心腹,只有将军一人亲自同其联络。”松垭几分无奈的说着:“是将军让我留下来陪着你的,这里是将军在京中的一处住处,京中暗卫也都受命于此附近,定会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