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会知晓。”北堂枭的眉心一皱,默然的询问着。
皇上自然而然的说着:“这些年来,朕也不是浑然不知道你的消息。这一次你连京都的人手都调动了,想来定是出了大事,所以朕才派人前来打听的。这一打听……竟是才知道,呼延豫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手了。”
北堂枭的神色闪烁过了一抹异样,他总觉得,皇上此言另有暗藏着的玄机。
不过那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再度开口之时,声音已是低沉而坚毅:“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这是自然的了,毕竟牵扯匈奴,事关重大。再者说,他们亦是用朕来做这调虎离山的幌子,方才让你忽略了这边的状况。”皇上紧接着道:“朕也已经派人加入了其中,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定是要寻到那些人的下落。”
这一回,消息并未石沉大海,而是在短短的半日之后,就有消息传来。
是皇上的暗卫恭恭敬敬的行礼,冲着二人禀告道:“那些人跑的很快,我们只抓到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经过了审讯,确认就是将这珍馐堂的林姑娘带走了的人。”
北堂枭骤然的起身:“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人已经咬舌自尽了,不过我们从他的身上取来了别信一封。”暗卫如实的说着。
皇上点了点头,吩咐着将那信笺呈了上来。
只见那信笺之上,所撰写着一些匈奴的文字,无人能懂,皇上便又蹙着眉心招呼了一些明白此文的手下,将上面的内容尽数的翻译。
“信上说,劳请魏武侯前去前线,同左帅抗衡之。您若是去了,他自会将人送回来。否则的话,就只能够替她收尸了。落款,乃是匈奴大王子呼延豫。”
北堂枭听闻此话,神色再一次的暗沉了下来。
皇上抚了抚额心,忍不住的说道:“左相归来,呼延兆如今锋芒正盛,已被匈奴的臣民们当做储君来待,这呼延豫也是病急乱投医啊!竟是想要利用大周,压制左帅和呼延兆。只可惜了林姑娘,明明无辜却要遭受牵连。”
说到了这儿,皇上试探性的望向了北堂枭:“阿枭,你……”
“我不能够让她因为我而死。”北堂枭将手上的纸笺紧紧的握死,眼眸中戾气尽显。
“朕也断然不会让人踩在皇城的脚底下威胁着大周的。”皇上紧接着道:“你放心,朕一定会支持你。”
“皇上。”北堂枭开口唤道:“您先回去吧,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制定下计划。”
皇上应允了下来,也并未执意的留下,就此离开了。
在他人离开之后,北堂枭眼中隐忍的情绪方才外显。
萧雨曳的神色也是沉重,道:“将军,这纸笺上的内容,可信么?”
北堂枭将手上的纸笺摊开,细细的看了看,嘲讽的一笑道:“处处都是破绽。呼延豫不是那么傻的人,他若是握住了把柄,便会像上一次一样,逼我与他为伍,不惜对我下死手。因为对于他来说,我若不能够为他所用,便不如死了,少了这个祸患。再加上,上一次我所收到的文书,乃是用周字所书,他蛰伏多年,是懂得汉字的,而这纸笺上的字却刻意的写为了匈奴字,栽赃之意再明显不过。”
萧雨曳自知北堂枭说的是实话,可是心中仍旧有些疑惑:“可是那个飞镖,确然是出自于匈奴和三王子之手。”
“呼延豫潜入皇宫,带走过地势图和皇宫地形图,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飞镖就是那个时候被留下来的。”北堂枭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比谁都清楚,呼延豫已经逃出了周国。所以今日,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呼延豫的时候,北堂枭的心中反倒是有了更多的怀疑。
是皇上,一点点的将线索引导了呼延豫的身上……
想到了这里,北堂枭毫不犹豫的命人前去查验。
两个时辰之后,顾清等人赶来,匆匆的回禀道:“将军,京中确有消息,称皇上身边的申公公昨日出宫,并挟领,将一人带入了皇宫地牢。我等前去查验,极有可能是林姑娘。”
虽然从皇上到来之时,就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相真的显露在眼前,还是让人的心中惊愕恍然。
这一切,竟是皇上为了达成自身的目的而自导自演。
“咚。”北堂枭一掌拍打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瓷杯颤了三颤,预兆着他现如今的滔天怒意。
周围的人立即大呼:“将军!”
北堂枭咬紧了牙关,骤然的站起了身,朝着朱门之外行去。
萧雨曳也按耐不住的跟上前,叮嘱道:“将军,您切莫冲动。”
北堂枭侧过眸子来,默然道:“跟我前去地牢。”
他只是担忧着林榆,一心要将林榆救出来,并非如同他们所想一般,要同皇上对峙。
萧雨曳这才松了口气,匆匆应声:“是,将军!”
彼时,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