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听了北堂枭的话,眼眸微微的垂下。
烛火照耀着她的侧颜,将她泛起清波的眼神照的格外明显。
北堂枭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上前握住了林榆的手:“我从来都没有动过要悔婚的念头,等到我回来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的声音沉重而真挚,林榆终是朝着眼前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逐渐模糊,唯有她的眼睛清澈分明。
林榆微微的抿了抿嘴唇,勾起了小手指,朝着北堂枭递了过去:“大丈夫一言九鼎要说话算话。”
“当然。”北堂枭轻笑着说着,配合着拉了勾。
林榆深知这些时日,北堂枭的陪伴并不是假意,所以终是选择了相信他,任他前去了。
即使北堂枭也不在身边,林榆便自然而然的留在了镇上,也刚好方便她照看着珍馐堂的生意。
大约是几日之后,衙门有传来消息,昭告了众人那郑家的少爷之事。
原来,竟是郑家少爷嫌家中生意无趣,结交了几个有人进了赌场。以一赔十,输下了不少的银子,从郑家的生意之中已经抽了不少钱去补贴,但是却越欠越多,又不愿让郑家发现,最后才会动了念头前去故人抢掠。
林榆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只是轻声叹息,觉得可惜,但也知他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镇上一切也算是顺利,可是……唯有忽略的一点,是日子一日日的往复,自己的心中也想念得紧。
是夜,月色茫茫,星辰点点。
又一次在午夜梦回之际梦到北堂枭,林榆从梦境里脱身而出,几分无奈的抓了抓脑袋:“这个唐枭……他走的倒是痛快,我还一直念着他做什么。”
将话说的决绝,可脑海之中闪过的那人的身影不论如何都赶不出去,她轻叹了一口气,暗自感慨。
“罢了,不过是两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就在林榆正准备再一次尝试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琐碎声。
仅有的困顿很快的消散,林榆立刻地爬起了床:“谁?”
“榆姐姐、榆姐姐,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小蝶,可是声音里却是声声带着哭腔。
大脑之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家中出事了!
林榆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的将门打开:“小蝶,发生了什么事!”
“榆姐姐,婶婶……婶婶生病了。”小蝶十分焦急的说着:“婶婶前几日发起了高热,越来越严重一点都不见好转,昨日夜里突然开始说了胡话!家里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找你……”
听闻了方氏的情况,林榆的神色骤然就一变:“已经病了那么久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小蝶声音发抖的说着:“叔叔、叔叔前几日已经找大夫过来看过了,都以为用了药就没什么大碍的,便未让我前来。昨日夜里情况突然又变得严重,实在是撑不住了……”
林榆深吸的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片白。
她顾不得去追究是谁的疏忽,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更换了衣服匆匆的跑出。
娘出事了……
她自以为重活一世,一切都会不一样,她能够护好自己的家人,可是却还是到了现如今的这个局面。
林榆只要一想到前世,方氏弥留之际想要见自己最后一面,而自己却没能前去,心脏就好像被一把刀活生生地剐着一样疼,疼的就要喘不过气来。
不行,她不能在承受一次前生的痛了。
娘……一定要等着我。
林榆在心中坚定的默念,抬起手来将自己无意识留下来的眼泪全数的擦去,迅速的择选出了一个方向跑去。
身后的小蝶和松垭也追了上来,小蝶看着林榆的样子甚是震惊,连忙走上前去,拉扯着她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榆姐姐,这边不是回村里的路啊!”
林榆来不及回答小蝶的话,只是根据自己的记忆跑到了一家医馆的门前,抬起手来用力的拍了拍门:“开门……有人在吗?”
刚才听闻小蝶说了,在前几日已经找过了大夫,可是方氏的病却还没有好转,那就算是自己回去也救不了人!她只能将这希望凝生在这位整个镇子最德高望重的大夫的身上。
屋现如今天色还未完全的亮起来,医馆的门也是大门紧锁,屋内也是一片漆黑、
不论林榆如何拍着,都未有任何的反应。
“咚咚咚——”
林榆并未放弃,而是更一步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有没有人啊,开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墙之隔的门里才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这大半夜的,谁啊!”
“吱呀。”大门打开的瞬间,林榆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我来找林大夫,请他看诊!”
那屋子里的人原本还满腔的怒火,但看着林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