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悠然居近在眼前,林榆淡淡一笑。这几日帮忙打点夫君与平阳郡主的婚事,她已经疲惫不堪,此时她好想躺在榻上,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做。
如是想着,林榆觉得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她转过回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身后钳制住她,她大惊失色,方想开口呼救,一方带着一丝甜腻味道的丝帕捂上了她的口鼻。
背后传来的力道让她惶恐惊骇,她不停的挣扎着,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直到失去了知觉。
………
冷月如霜,悬挂天际。
悠然居,纱帐内,一个清秀的女子挺翘的睫毛微动,眉峰却皱在了一起,似乎正在承受着痛苦。
“头好痛,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女子一声轻吟,睁开了一双温柔若水的瞳眸。
林榆支起身子,以手扶额,却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分明是悠然居,可是她记得她似乎被人袭击,怎么却在悠然居内醒来?
外面的天依旧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是现下却听不见吵闹的声音,想来成婚礼已经结束了。
“嘶……”喉咙间撕裂般的痛楚感让她更加的难耐,她起身下榻,走到桌子边想要倒杯水润润喉咙。
突然,她凝眸看着桌子上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些许的森然之感。
那是一把不过小臂般长短的匕首,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是她视为珍宝的物件,她记得她将这把匕首放在她的妆奁内,怎么会在这里?
她上前拿起匕首准备将它收起,可是一滴鲜红却顺着匕首的尖端滴落,在桌子上晕开。
林榆惊骇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接着,林榆觉得手心有些湿滑,她将匕首换到了左手,摊开右手垂眸看去。
只见她的右手手心一片鲜红,带着些许粘稠感,闻之有一丝腥腻之味。这难道是……
就在林榆惊骇惶恐的时候,房外突然闪过大片的火光,接着“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颓然的跌落在地。
林榆依旧保持着一手摊开,一手持匕首的姿势望向来人。
只见为首的便是她的夫君秦昭,他此时身上还穿着新郎官的大红袍服,只是他如玉般的面颊却有些青灰,原本温润的眸子凶狠的盯着她,像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的身后跟着许多的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而站在夫君左右的竟然是楚怜儿和她的陪嫁丫鬟小蝶,她们的后面是夫君的另外三房妾室。
本该洞房花烛的人却出现在她的悠然居,她不解的开口问道:“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秦昭朗声一喝,几步上来便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林榆被那巨大的力道打得撞向桌子,撞翻了桌子上的杯盏之后与杯盏一起摔落在地上。
一片碎瓷滑破了她的侧脸,她能感觉到温热从脸颊上流下。
良久,她只觉双耳轰鸣,一时听不见声音,左颊上传来的痛楚更让她失去了反应。
可这种痛,比不上心痛。
成婚五载,秦昭虽对她越来越疏离,却从未对她动过手。
“你这毒妇,你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秦昭上前一把抓起林榆的头发,让她看向自己。
林榆被打的懵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这便是她结发五年的夫君吗?他一向自诩是读书人,总是温文尔雅,不论对谁都是一脸温柔的笑意,如今这般暴怒的模样,是他吗?
“阿榆,我自认待你不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下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曾经那么温婉善良的你会有那么强的嫉妒心,我虽然娶了郡主,可你还是我的妻子,你就这么容不下吗?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你怎么如此残忍?”秦昭怒喝着,目眦欲裂的看着满脸茫然的林榆。
初次相遇,就是这般温柔中带着些许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让他心中一动,再接着,她眉目间的沉静安恬更让他不能自拔的将她放在了心里。
五年了,她难道一直都是伪装的吗?
“夫君,我……我做了什么?”林榆忽略脸上的痛楚,双眸茫然地看向秦昭。
看着林榆如是模样,秦昭心中的怒气更胜了,他扯着林榆如瀑的秀发,反手又是一声清脆刺耳的巴掌。
若说方才那一巴掌让林榆迷茫,这再次袭上脸的痛楚却让林榆清醒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夫君,她倾心相许之人。
“你为什么要杀了郡主?为什么?”
听闻秦昭的质问,林榆脑中轰然一声,瞬间空白,她喃喃道:“你说什么?”
“郡主死了。”秦昭怒喝,像是一头狂躁的雄狮,“她是镇南王的嫡女,是陛下最喜爱的堂妹,你怎能做下如此凶残的事情。在郡主身上连刺十八刀还不够,还要划花了她的脸,她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