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凤渊还残留着一丝气息,他在看到屠夫后,嘴角微微翘起,一口已经忍了数个小时的血液从他的口中喷出。
屠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他很少出现的慌乱之色,他正欲要将凤渊背起,凤渊那微弱的声音响起:
“大哥……我没救了……”
屠夫急道:“你别说话!我背你回家,山中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你!”
凤渊猛地挣扎了一下,原本那已经结痂的创口再次涌出大量的鲜血,屠夫见状慌了神,不敢再动凤渊丝毫。
凤渊笑了笑,说道:“大哥……对不住了,我应该是要先走了……”
“你……”
“大哥……我没多少时间了,你让我把话说完……”
“这两年一次的海啸……日后怕是阻挡不住了……”
“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的……是神!”
“祂的使者将我们来到海边的人几乎屠戮殆尽!以作责罚……”
“所有的罪责在全在我一人身上……我不该破海,我违反了天道法则……”
“我对不起河洛镇的……所有人!”
“今天本该是三喜……咳咳……临门的大好日子……真是遗憾啊!”
“喜就是喜,好日子就是好日子,二弟你莫要再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治疗!”
屠夫急声道。
凤渊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掌,说道:“大哥,还记得临走前……我说的关于我的秘密吗?”
屠夫点头。
“秘密就是,在我的家中,我的孩子应该也是今天诞生!”
屠夫愣住,凤渊猛地咳出一大滩血迹。
“此事之后,镇中存活之人定当恨我之入骨……大哥,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屠夫没等凤渊把话说完,急忙应道:“二弟,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弟妹和孩子的周全!”
凤渊摇了摇头道:“大哥,你错了……”
“我希望你……你不要去……去管她们!”
屠夫感到不可置信,他惊呼道:“为什么!??”
凤渊突然黯然失笑,“因为我是罪人……河洛镇经此灾变之后,必定会变得异常艰难,我、我……不能、不能因为我个人的罪孽再给大哥你添麻烦,更不能因为我……我……去得罪那个神!”
“大哥,我错了……天、天一直没变,但人力根本无、无、法……胜天!”
凤渊抬起的手掌始终没有放下,屠夫怔在原地,久久未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凤渊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的身子开始止不住的微颤起来。
“大、大哥……我太、太疼了……你就答、答……应我吧,我不想再撑下去了……”
屠夫双眼通红地看着凤渊,颤抖的手缓缓举起,轻轻的一掌击在凤渊一直举起不放的手掌之上。
双掌相交的那一刻,轻轻的一脆响,却似响彻了整片山海之间。
凤渊的手缓缓落下,他面朝大海,夕阳的余晖在他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入大海之中,就好像是他那落幕的生命一般,彻底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