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燥热依旧,热浪翻滚,将整个青州好似架在了火焰上。
千里之外,与之相对的北境却是白雪皑皑,寒冰料峭,鹅毛大雪更是染白了将士们的须发,数万军人顶着寒风,身姿挺拔,眸光里带着羡慕、激动、敬佩,齐齐地望着国旗下的年轻人。
红旗之下,那人身材挺拔,面容刚毅,眸子却穿过层层雪山,望向了青州的方向。
“五年从军,三年不入门,是该回去了。”
“冯芷兰。”
半生戎马,他心中有愧!
……
京郊,凌晨时分,一架直升飞机,准确地落在一户四合院的房顶上,几个士兵迅速地铺好链梯,看着纪泽一步步地从机舱内走到小院里。
“龙王!”
最后收起链梯的士兵有些哽咽地地望着纪泽恋恋不舍。
荣誉之巅。
功成身退,纪泽的胸前还佩戴着的至高无上的国之勋章,国徽之上一把交战的利剑斜斜地插在一起,像是一个挑起的姿态。
这是特殊的定制的。
放眼整个,拥有者寥寥无几。
纪泽这一枚更是不同于其他,这才是累累白骨上得来,有敌人的,有生死战友的,来得更为沉重有分量,更是他五年的时光里用命,用真枪实弹,用足智多谋换来的。
从无名小卒到赫赫有名,就连最强的佣兵军队都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参与的维和任务更是多不胜数。
传言他所到之处,恶寇无处可逃,必取灭亡!
士兵们敬畏他,敌人害怕他,以至于许多人知道边境上的赫赫有名的军少,却不知其名。
纪泽闭了闭眼睛,小院的灯被人打开。
岣嵝着身子的老者,眼底含激动之色,“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忠伯!“纪泽转过身,面容上原本锋利的光芒顷刻内敛,目光柔软地望向了这唯一跟自己从家族里出来的老者。
“不辛苦,不辛苦。”忠伯连连摆手,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您这么出色,老爷在天之灵肯定会很高兴的。”
五年前南燕医药世家纪家,发生重大变故,一时家族崩散,损失惨重。
上一任家主纪泽的爷爷也因为气火攻心,骤然长逝,那个时候的纪泽还小,羽翼未丰,很快便惨遭陷害,被逐出家门。
从世家的继承人沦为笑柄,人人可欺。
这其
中的艰辛自然难以启齿。
好在少爷他遇见了贵人,忠伯替纪泽暗暗庆幸,却不忘提醒,“少爷,冯老去了。他老人家临终前还来打听过您。”
“什么时候的事?”纪泽心中一惊,眼底掩饰不住的悲伤。
若非冯老暗中将他从南燕接到了青州,又将他送入军中,恐怕他如今就是个废人了。
就连他的妻子也是冯老不计他身份,以报恩的缘由将最宠爱的孙女冯芷兰许配了给了他。
这些年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他是彻底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没想到这一走三年,回来听到的竟是他老人家去世的消息,纪泽悲从心来,“忠伯,帮我打听一下冯家现在的情况。”
“好。”忠伯应下,他年岁渐老,做事也有些力不从心,这点小事却还能料理。
心绪久久不平,纪泽点燃了一支烟,转身回到沙发上,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一道激动的声音,“军少,什么吩咐?是不是又有任务了?”
纪泽一默,有些沉重地道,“破军,替我给冯家准备一份厚礼,我要去祭拜一位重要的故人。”
三日之后,冯家
回归生活的纪泽,褪去了一身戎装。
他穿着一身旧迷彩服进入了冯家,时隔三年,看着熟悉的环境,心底不断翻滚着异样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喉咙溢了出来。
搅得他心里涩涩的。
五年前的重生,三年前迎娶妻子冯芷兰,今天是他第三次踏入冯家。
他纪泽自问对住了边境,对住了国家,问心无愧,却无法面对自己的妻子冯芷兰。
此刻,冯家的大厅内却是欢声笑语,连纪泽到了门口都没有发现。
纪泽看着他们簇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家主冯金阳更是一脸谄媚,“阎少,听说贵集团最近在开发东城御湖,不知道我们冯家有没有什么能效劳的?”
“不错,今天我们不谈正事说点私事。”阎宝坤心不在焉,视线却不断地往冯芷兰的方向扫,眉宇间的贪婪显露无疑。
冯家这样的小家族,若非冯芷兰姿色出众,他才懒得上门。
明目张胆的目光,引得全屋的视线都落在冯芷兰身上。
冯芷兰心头一惊,这个浪荡子早先就曾骚扰过她,不止一次要她和纪泽解除婚约,嫁给他。今天又突然上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