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瞬间,意识从梦境中缓缓剥离。
唐甜伸手触碰眼角,毫不意外的一片濡湿。
枯燥的手机闹钟声唤回她的心神,唐甜从薄被里坐起将它关闭,单手揉着因一夜梦境而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才有过几面之缘的室友何珊珊走出洗手间,抬头友好地跟她打招呼。
“早啊!要一起去吃早饭吗?”
她们第二节才有课。
“谢谢,不”,唐甜难得不清醒,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正好跟你多聊聊能找到周韵之的地方。”
比海市秋季天气更多变的是唐甜的想法,于是她抓紧时间起床,然后下床直奔洗手间。“当然好,你稍等我一下。”
何珊珊妆都没画完,唐甜就已经素面朝天地做好准备了。
素颜的何珊珊觉得她缺了些生人勿近的气场,因此她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很成熟,反观唐甜长相太过于干净清纯,自然粉嫩的唇不带弧度,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棕色的普通头绳拢住,几缕碎发调皮地垂在白皙脸侧。
“你好了?”
唐甜默默点头。
“你们那里是不是自然条件比较好啊,我都没见洗手间有你的护肤品,怎么皮肤这么不错?”对着镜子描眼线的何珊珊满腹疑惑。
“可能是吧。”
唐甜这才觉得自己这个新朋友,好像是个话痨。
她可以一边化妆一边喋喋不休。
“真好啊,我可真是太羡慕了,不会过得都是有山有水有风景的生活吧?”
“那你在海市不注意可不行,我明天给你拿几套护肤的。”
“对了,防晒你涂不涂?”
像是终于察觉到了唐甜的局促,何珊珊才停止了一番大论。
早上八点十分的海市大学的校园里,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也不匆忙,大概是因为去赶早八的同学现在已经痛苦地坐在了教室,而没有这个烦恼的其他同学则是慢悠悠的。
何珊珊并不经常在学校吃饭,所以她全程都跟在唐甜后面。
陌生的食堂,熟悉的话题。
“你说去哪里可以遇到周韵之?”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何珊珊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奶黄包,不紧不慢道:“你今年到底多大?”
以唐甜这种被造谣的程度,她要是说她今年十七岁,何珊珊估计也会相信。
“二十二岁,那地方还跟年龄有关系吗?”
“看着不像啊?”她还有心思开玩笑,“确实是有,你真的二十二岁了?那你岂不是比我大三岁?行了不逗你了,周韵之偶尔会去一家叫sattva的酒吧,既然我们都成年了,也就没有什么限制了。”
想在周韵之工作的地方碰到她,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只能祈祷在她休闲之余,打个照面。
“不过,那地方离海市大学很远,我最多只能让司机把我们送到离那里还有些距离的海市图书馆,不然被我妈发现,我可就惨了。”信用卡也不敢在酒吧刷,看来她得提前换些零钱了。
“我该怎么感谢你?”
她此言一出,唐甜就知道她是认真思虑过的。
“说感谢为时尚早,她只是偶尔会去,以你从不逃课的秉性,别说专业课了,就算是选修课你估计也不会逃,所以你就只有周一、二、四的晚上有时间,周末呢,我无意间瞟见你桌上有张做家教的招聘单,你还想利用周末时间做家教?”她一针见血地指明唐甜所想。
可也许何珊珊低估了周韵之在唐甜心中的份量。
“我可以不做,也可以请假。”课可以再自学回来,只要能再见到她。
“”
高,真是高。
饶是何珊珊经常逃课,也没想到还有短期请假这一说。
“这样吧,你当我的家教,也不用跑来跑去,就在学校宿舍。我每个月给你开工资,要求就是别让我垫专业的底。那招聘单上给的工资,我给三倍。”
“啊?”
没办法,为了解燃眉之急。
就当提前卖一个人情。
只是半个月的零花钱而已,何珊珊觉得一点不亏。
唐甜很感激何珊珊的好意,于是她轻声道:“我可以给你补习,不收钱。”
“不行!必须得收!”
是不是来自海市的人,都喜欢送钱啊?
何珊珊昨晚已经找人买通了sattva酒吧里的酒保,只要看到周韵之出现在sattva,立马给她发消息。
只是周韵之偶尔现身sattva,待的时间一般都会太长,就是怕她们马不停蹄赶到sattva,周韵之早已离开。她费尽心思掩人耳目买通消息,不代表那酒保有义务帮她拖住周韵之。
sattva作为周韵之朋友卫一里开的酒吧,何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