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紧接着是吱哑一声,铁门从外面被打开。
正在假寐的松本扬泰动了动眉。
他忍不住睁开眼,视线率先落到铁门外浓重的黑色上,走廊上似乎一片漆黑,仅有的几盏应急指示灯绿幽幽地悬挂在天花板上,他这时才看清开门的人。
“松本博士,你的律师到了。”开门的年轻公安说。
“律师?”松本扬泰煞有架势,“对,昨天松田警官说我的律师会来——我需要付律师费吗?一小时多少钱?我猜国家会帮我买单?”
跟在年轻公安身后的律师是个戴金边眼镜的年轻女性,她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穿着职业套装和一双黑色低跟鞋。
应急指示灯的绿光洒在她的银色发簪上,她闻言微微笑了笑。
“不是国家买单,有人帮你请了律师,松本博士。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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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田讲堂作为东大历年开学典礼、毕业典礼、各种公开演讲和演奏会音乐会的常用场地,几乎每一位东大毕业生都对这里熟门熟路,忍足侑士大概是毕业后也经常因为各种事情回来这里,因此表现得尤为明显。
距离音乐会开始还有半小时左右,停车场除了他们之外还聚集了不少奔赴演出的访客。显然,作为一场内部邀请制的音乐会,即使地下停车场是内部人员专用的,来参加音乐会的人们依然有自己的“人脉”和办法。
忍足侑士却没领着他们去挤客梯,而是七拐八拐找到了停车场角落里一座又高又宽的货梯,货梯前门可罗雀,空间又够大,一行人很快就上到了一楼。
到这里为止,今晚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江户川柯南牵着毛利兰的手,跟在她身后,视线悄无声息地望着前方的几个大人。
这一路上忍足侑士一直在跟星野真弓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们看起来还算熟悉,他应该的确是星野真弓的朋友,但是交情到底有多深就很难看出来了……
“忍足”这个姓氏他刚刚也趁坐电梯的时候搜索过,的确和医疗行业有关,他参加今晚音乐会的理由也确有其事,这场音乐会的确是为了帮助视障儿童发起的慈善音乐会……
嗯,暂时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至于安室透——他将视线微微偏离一个角度。
金发青年从刚刚开始便自觉落后于忍足侑士和星野真弓半步距离,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往上凑的意愿,相比之下,他对音乐厅的内部设计似乎更有兴趣一点。
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任何问题,江户川柯南几乎可以百分百确信刚刚那一套“妈妈死了远走欧洲”的说辞是编出来的,那大概是波本给自己设定的背景故事之一,是用来搪塞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谎言。
毕竟他们无法一一查证发生在另一片大陆的事,就算安室透有一天决定脱身离开米花町,他也可以信手用这个故事给自己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结局。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他非要跟着来音乐会,是为了什么?
今晚这里会发生什么?星野真弓又是否知道什么?
江户川柯南微微凝眉,紧接着扬起笑容,对毛利兰道:“小兰姐姐,我想去卫生间!”
毛利兰闻言弯下腰,下意识从包里掏出一张音乐会门票递给他。
“那你等下拿着这张票进来找我们哦。”
“嗯!”
江户川柯南小跑离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步开外,星野真弓似乎听到了动静,她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少年侦探逐渐跑远的背影上。
这时忍足侑士说:“你们是双号,从这边进。”
她便又波澜不惊地转回头,从手包中取出门票,递给音乐厅门口的检票小姐。
一行人鱼贯而入,跟着忍足侑士一路走到了很靠近舞台的第十排,铃木园子从母亲那里拿到的所有门票都集中在这一排,星野真弓却简单和毛利小五郎打了个招呼后,就向更前方走去。
她最终在第三排坐下,毛利兰有些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下意识道:“园子,真弓桑不跟我们一起吗?
刚坐下正整理衣摆的铃木园子闻言抬起头:“真弓桑的门票是她的朋友赠送的,所以跟我们不是同一排啦。”
“对哦,我差点忘了。”毛利兰若有所思地坐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柯南的票跟真弓桑应该也是同一排吧?对了,我刚刚给了柯南君一张票让他回来的时候用,但他应该自己有票的……有谁少了一张票?”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仅是刚刚负责领路的忍足侑士,始终安静低调的安室透也没了踪影。
“安室先生没有进来吗?”毛利兰忍不住道。
铃木园子一怔:“对哦,好像突然就没看到他了——该不会因为没票被关在音乐厅外进不来了吧?”
“……”
毛利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