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看向了我。
他有些不对劲,我想到,即使本性应该是个善良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天人五衰的一份子,他甚至还掌管着这么大的一座赌场,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可能会让一个这么软弱的人,处在这么自由的一个位置上。
这太容易导致“意外”发生了。
西格玛在我面前表现出的这一面,已经不是“本性良善”和“对我有愧”这两点能够解释得了的了。
是伪装吗?还是还有着什么别的原因?
我思考者,将枪口又一次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风生的妖力在无声无息之中已经蔓延了整个房间,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们也可以在眨眼间活捉西格玛然后脱离赌场。
“我比较喜欢吃……巧克力吧。”我随口说道,“那种普通的、塑料包装的、一整板的巧克力,就是有点太甜了。”
没给西格玛缓和的时间,我就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赌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我连手都没抖一下,就直接扣下了扳机。
这一发还是空弹。
西格玛好像也渐渐缓过来了,几乎没作什么思考,他就给出了答案:“赌场对我来说等同于生命。”
我想了想,很快便点点头,放下枪,好整以暇地坐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又到了他的回合了。
他又是想了很久,才问我:“你喜欢你的父亲和母亲么?”
这一次他没有停顿,几乎是在问出问题的同时,就扣下了扳机,不过才是第二枪而已,显然他不是什么运气很差的人,这一枪也还是空的。
“没感觉。”我没什么情绪地回答他,“他们死的很早,母亲……还好吧,父亲的朋友很烦,但是我对那个男人本身没什么想法,我几乎没见过他。再之前的父母我不知道,没见过。”
他似乎有点疑惑“再之前的父母”是什么意思,但也并没有多问这句话,只是又问了我一句:“那和没有比起来呢?”
“我现在就没有啊。”我撑着脑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没什么差别,反正他们迟早都会不要我的,有和没有都一样。”
“第三个问题。”这次我连顺序都懒得等了,说话的时候举起枪顶着脑袋,直接又开了一枪,“西格玛是你的真名么?”
连神经都没来得及绷紧,这一枪就出了结果,但西格玛还是下意识地呼吸一顿,大脑迟了两秒才理解了我的问题。
“……对我而言这就是我的真名。”他的胸口明显缓缓地沉了下去,舒了一口气,“我没有名字,这就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他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一秒,最终还是忍不住把脸埋进了左手的手心里:“……请不要突然就开枪好吗,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我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可是赌场的管理人,怎么能连这点刺激都接受不了呢。”
“……我们是正常的赌场,这种把客人吊在鳄鱼池上的行为一般而言是不会出现的!赌场有义务保护客人的安全!”
他看起来有点自暴自弃地把抵住了额头,手指没入发间,把梳理整齐的发丝抓得凌乱。
“不,说到底一个赌场开在天上还是个自治的巨型机械悬浮岛,这本来就很不合理了吧,哪天掉下去了怎么办,又不是电梯还能紧急制动的。”我吐槽道。
西格玛:“……”
他沉默了,显然也发现我说的很有道理。
逃避一个话题最好的办法是开启新的话题,因此西格玛再次拿起了枪,闭上眼睛像是不想再看我。
“为什么你要选择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来和我交涉?”他问我。
第三枪,依然是空枪。
我掰了小半块曲奇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回答他道:“噢,其实我们本来是打算把你引出来之后,认个脸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就直接绑走的,毕竟你知道,嗯,应该知道的?天空赌场的守卫对我们来说基本就和不存在一样。”
“但是你长的好看,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我说道。
“……改变主意?”西格玛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也或许是,他隐隐猜到了,却没有信心往哪里去想。
但我却没有继续往下细说的意思,只是对他垂眼笑了笑:“这个问题就是另外的‘筹码’了,你可以等下一枪再问。”
我又一次地举起了手里的枪。
一共只有六个填装子.弹的位置,想要依靠感觉判断出子.弹被填装到了哪个孔里,是连我也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那并不代表着风生做不到。
空气的流动无处不在,那么风也就无处不在,他的妖力遍布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包括我手中的枪的每一条缝隙。
虽然他一言不发地站在我的身后,好像只是在漫不经心的走着神,对屋里的一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