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琯和枳儿坐马车一同行至将军府,这儿比起三月前见的,气派了不少。
府门口的守卫自是识得沄琯,正要前去通报时,却被沄琯给拦下了。
她料想,这个时间点,楚英一定在书房,便循着记忆,朝书房走去,一路上的一砖一瓦,都无比熟悉。
果不其然,她在书房台阶下看见了副将行止。
“沄琯小姐,可要末将前去禀报将军?”行止对她恭敬道。
“不必了,辛苦副将,我自己进去就行。”
行止点头,沄琯跨上台阶,枳儿止步于台阶下。
书房门并未被关上,沄琯就站在门口,看着已有三月不见的楚奕的背影,轻唤了声:“奕郎。”
楚奕背对着门口,正虚靠在书架上看着一本兵书,闻声转头,俩人对视,他脸上带了笑,惊喜之色难以掩饰,“琯琯!”
沄琯抬步走进来,“知你昨日刚到,舟车劳顿,定是要休整一番,便没来打扰,奕郎可会责怪我?”
“我又怎会责怪琯琯?琯琯这还不是替我考虑,我内心欢喜都来不及。”楚英将手中的兵书放回到书架上。
“三月不见,奕郎瞧着可是又消瘦了许多。”沄琯语气里满是心疼。
“边关打仗,哪有不消瘦的道理。”楚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奕郎,我……”
沄琯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房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不免皱眉。
随后又在楚奕原本笑着的脸上看到了一瞬而逝的慌乱,更加奇怪。
她转身又迈步出去,看到弓台阶下坐在地上的女子,枳儿站在其旁边神色不安,行止则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坚守岗位。
那女子娇俏,神情楚楚可怜,先是看了眼沄琯,随后看向她身后刚跟出来的楚奕,开口:“将军……”还故意将手上的那条血痕摆得很显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尽管沄琯看不到楚奕此时的表情,却也能猜想得到。有这么个娇弱的女子,还摆上个这么可怜的神情,想想也知道。
“枳儿,怎么回事?”沄琯声音谈不上很温柔地开口。
“小姐,我真没有撞她,是她非得到我这边来,我都还没碰到她,她就自己倒了。”沄琯在这,枳儿有底气弓不少.
地上的女子不说话,脸上的神□□发引人怜惜,眼中的泪光闪烁着,晶莹欲坠。
“哦,合着这是府里新来的丫鬟,做事怎的这么不小心,怎么还让人姑娘继续坐地上呢?枳儿,扶她起来。”
枳儿尽管不乐意,但还是听了话将她扶起,被扶起的女子眼中合着的泪终在此刻掉弓下来,视线紧粘在沄琯身后的男人身上。
“行止,瞧这姑娘的手,这么长一条血痕,到时留痕了多不好看啊,你带她下去上个药吧。”
行止朝沄琯拱手恭敬道:“是。”
然后走到那女子面前,公事公办道:“念晚姑娘,请随我来。”
念晚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楚奕,然后跟着行止走了。
走出不远,念晚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副将,那就是将军的未婚妻,未来的将军夫人吗?可真是好看啊!”
行止的声昔毫无感情,“我奉劝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安守本分。”
“我知道的。”
她面上乖乖巧巧地应了,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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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来了不足半个时辰,沄琯却感觉有些倦了,她转头看着楚奕,楚奕的视线却在念晚离开的方向,她没有道破。
“奕郎,今日过来本就是来看你的,既然看过了,那我也该走了。”沄琯的声音含了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楚奕回神看向她,“啊,琯琯,你要回去了吗,我送送你?”
说着是要送她,沄琯却没感觉得到他有一点想送自己的心思,她有点儿心累,道:“不用了。
“那琯琯路上注意安全。”
沄琯见他竟真没有一点要留自己的心思,也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似与他赌气一般,走了。
回到马车上,沄琯才突觉,自己刚才太过于意气用事了,便同枳儿道:“枳儿,你先等我一会儿。”
“小姐,你还去干嘛?”因为刚才的事,枳儿对楚奕的好感已经折损了不少,“你没看见……”
沄琯打断她,“马上就回来。”
枳儿也没再说什么了。
她再次去到书房,这次并没有看见楚奕。
不过才半柱香的时间,他就不见了踪影,她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楚乘现在在他的房中,而这房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念晚。
她站在虚掩的门边,不可置倍地看着里面的这一幕,她的心又气又伤。
她是个极守规矩的人,所以在完婚前自是不会踏入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