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茶水摊吃食的老顾客,他住在城内,手里也不缺什么银钱,就好这一口吃的,自打吃了这卤肉跟肉汤蛋,就好上了这一口。
“这就是千层酥饼吧!唐娘子这手艺,啧!绝了呀!”
那人瞧隔壁桌老汉手里的酥饼,顿时惊呼起来,他还以为是唐娘子说大话,没想到还真将这千层酥饼给做出来了!
裴嫂子忍不住笑道:“今日吃些什么呀?”
随即,她将唐春之前那话说了一遍。
虽知晓价格长了,但觉得光这千层酥饼,多一铜板也值得呀!
他豪气道:“加萝卜丝跟卤肉,加辣,顺便来一份肉汤蛋。”
这前来吃早食的客人连绵不断,大部分是以前的老顾客,少部分是闻着味,或者是瞧见那千层酥饼给吸引来的。
因千层酥饼是提前烤好的,唐春只需要剁卤好的猪头肉,时不时过去冲肉汤蛋,比以往要轻松许些。
忙着去赶工的客人吃完就急忙忙离去,而闲暇无事的客人吃饱后,叫了壶茶就开始说起今个所听见的事。
“我同你说,这城里头可是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这时也没什么客人,唐春将加了鸡蛋卤肉同萝卜丝的千丝酥饼递给满脸好奇裴嫂子,她自个吃的则是肉汤蛋。
“快说说!”
那桌上有人急了。
裴嫂子也急,手里的千层酥饼都没咬下一口。
“城北那筷儿巷死了人,听说尸首被砍的血肉模糊,亲娘来了都认不出。”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呀!
说这话的人故作高深:“你们可知晓凶手是谁?”
有人道:“定是平日结怨的仇人呗。”
“非也非也!”
“这凶手呀!可是死者的枕边人。”
裴嫂子顿时瞪大眼睛,唐春见状,幽幽的叹口气,低头小口小口饮着碗里的肉汤。
“这事我也知道!”旁边穿着绛色袄裙的婶子突然开口:“也是造孽呀!”
随即身着绛色袄裙的婶子开始将这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来。
那被砍的血肉模糊的死者是个赌徒,前些日子为了钱把女儿给卖了,这卖给人伢子也就罢,关键是把女儿卖给金员外。
裴嫂子并不知晓城里发生的事情,她忍不住问道:“这金员外家有什么问题吗?”
那婶子摇摇头:“妹妹不经常去城里吧,那金员外独子前些日子出了意外没了,他怕独子在黄泉路上孤独,花重金寻八字不错的女子,想同他儿配个阴婚,这事可是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这下连唐春都愣在原地。
配阴魂竟要活生生的女子!
裴嫂子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她心里不由想着,那作孽的东西真是死的好!
“这凶手就是死者的夫人,送走她女儿后,就去府衙自首了。”
话音落后,四周一片沉默。
这为母者为女儿拿起了刀,可为父者却为银钱将女儿送入火坑。
真是讽刺至极!
时辰不早了,有人起身朝城内走去,余下几名客人也陆陆续续跟着离开。
唐春跟裴嫂子也起身收拾。
待收拾好,裴嫂子颠了颠沉重的钱袋子,心情才好了许些。
卤肉瓦罐中的卤肉也卖的差不多,只剩下几颗卤蛋,烤好的千层酥饼则卖的干干净净。
唐春见状,决定每日就醒两盆面团,宁可卖光也不可多。
等茶水摊内只剩下唐春同裴嫂子两人后,裴嫂子再也忍不住,她小声嘀咕道。
“这事可真膈应的慌。”
唐春点点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会有人为了金员外的重金卖女儿的。
午时,阳光正刺眼时。
茶水摊外传来几声吆喝声。
“瓦罐,卖瓦罐哟。”
唐春闻声,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打着补丁衣裳的中年男子推着推车,那车上只剩几个泛着光泽的黑色瓦罐。
那男子见唐春目不转睛的盯着,就知晓来生意了。
“小娘子,我这瓦罐结实好用的勒,买一个回去不吃亏。”
裴嫂子见状,忍不住问道:“你要买瓦罐?”
唐春点点头:“想拿来做腌菜。”
裴嫂子以往是那种腌酸菜,忍不住嘀咕:“那玩意也不好吃。”
唐春要做的是腌萝卜,趁这时候的萝卜又甜又脆,腌点吃刚刚好。
她上前花了十二个铜板买了两个瓦罐,见阳光正好,用清水洗净,便放在旁边晾晒着。
做完这些,唐春边起身边问道。
“裴嫂子,你要吃些什么,我去城里头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