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1 / 2)

这次不是空旷的旷野了,而是某种富丽堂皇的建筑物,金黄色的大厅,墙壁上斑驳的灰尘象征着它年久失修。

昏黄的烛光洒在室内,可以看清地面是深一点的红色木头。

地面干净可鉴,没有一丝灰尘。像是早早被人打扫过一样。

她的四肢僵硬,怎么也挪不动不了分毫,深夜的风寒冷刺骨,嗖嗖的往衣袖里钻,冷的她打了个喷嚏。

她眼睛斜着往下瞥,终于看清自己的现状,她身上还是穿着夜间入睡时的薄睡衣。难怪抵御不了阴寒的天气。

天空是浓稠的黑色,像乌鸦的羽翼一般透露着不详的气息。云朵压的很低,天空好像就在她的头顶上,窥伺着地面的一切。

从窗外看只能看见隐藏在黑夜里的树枝,枝桠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四周幽静的几乎连虫鸣都少见。

月亮悬挂在树梢上。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整个庭院都变得剔透明亮。

接着原就发现自己能活动四肢了,她扭了扭僵硬的手腕,往庭院里走去。

空旷的走廊踩上去发出啪嗒的声音,也让原确信脚下的走廊是木头的材质。

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一间间屋子,全部门户大开着,惨白的月光照进檐下,原隐约看见室内的装置,空空荡荡的。

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一间大门紧闭的房间,在整齐排列的清一色房间中显得格外突兀。

门扉上张牙舞爪的细长手指,两米高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板,原突然回头,发现那手指只是树枝投射下的影子,影子也是她自己而已。

她推开门,门板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尖锐的声响,月光随着大门的大开倾泻而入,照亮一小方天地。

里面还是阴沉沉黑漆漆的,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伏在地面上,她看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进。

“谁在里面?”原壮起胆子询问。

那道漆黑的影子不吭声。

室内没有灯,但是她记得有窗户,不过外面的人打不开,只能从内部打开。

她还记得窗户的位置,在门的靠里的位置,她一路摸索着墙壁,触手一片光滑。

摸到一块凸起的地方,应该是窗柩,原用力推开它。

月光下的景象吓得她心脏骤停,屋子正中央立着一个漂浮的白色生物。

身上汗毛倒立,冷汗顺着她的后脊往下流淌,几乎浸湿了她的整片衣衫,风一吹,湿寒更重。

然而中央的东西迟迟不动,原上前挑起白布,底下只是个放东西的架子而已。

这是刀架?

谁会放着空荡荡的房子什么也不放,只放一具刀架,真是古怪。

风打着卷吹进空旷的房间里,发出古怪的响声。

原感觉自己听多了这种如同鬼哭狼嚎的声音真的容易崩不住。

还是原路退出房间吧。

院子的中间是个水池子,水池粼粼波光,晃眼的很。

池子边站着个男人,之所以确信他是男生,还是因为他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

漆黑的长发洒在他的肩头,几乎足脚踝那么长,发尾被一截绳子绑起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水边,安静地垂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在幽静的湖边遇到长发飘飘的人,本身就是一件格外恐怖的事情啊。

原小心翼翼地绕过他,她的脚步放的很缓,别回头别回头,她害怕的要死。

男人却开口了,“为什么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

不像是质问,而是望着湖面窃窃私语。

忍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

原快步跑开,那男子也没有如想象的追过来。

只是原跑开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男人的声音里有着某种令人宁静的魔力,听他叹息的时候,原竟产生错觉,或许她并不应该逃跑。

跨过水池,她终于触摸到了大门,门口并没有人阻拦,她畅通无阻的抵达了郊野。

然而荒野却有更多的黑影,他们隐藏在树林里,身体都被层层黑屋缭绕,看不清脸。

但是她可以确信这些人都在统一的看向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

仿佛咒语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字字泣血,像在逼问她一样。

原哪知道为什么,她被吓的魂都要飞出来了。

幸运的是,她及时挣脱了梦境,巨大的恐惧浪潮几乎将她淹没,她像驾驭着一艘无助的小船,在黑夜的世界里东奔西跑。

与此同时,一双鎏金色的双眼睁开了。

钟离夜里不会睡熟,对他而言睡眠只是一项可有可无地活动。

自从使用人类的躯体后,他便尽力融入人类社会,有了崽子后更是恪守睡觉规则,言传身教地教他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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