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喻面色微沉,撩开侧边被符纸遮掩住幕帘后面,里面有一处狭小的空间,布着一处阵法,现在被破了个口。
池喻先是摸出一张空白的黄符咬破指尖飞快地画出一道符,捏在手中,然后再蹲在地上以血补阵。
阵法补齐那一刻,院子里像是变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变。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院子中纸人躯壳中蠢蠢欲动的魂体忽然就安静下来,纸人恢复成了毫无生机的模样,就连燃烧着的绿色磷火都安静下来。
老者干涸的皮肤因为这一变化,行为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眼前逐渐模糊到黑暗。
池喻转过身去看他,那老者站在原地,握着拐杖闭上了眼。
池喻心有所感,有执念的缚地灵,毫无恶意,却坚守到最后一刻。
刚画的那张符纸,功效在于镇压,安魂。
配合着古老的阵法,是个绝佳的封印之地,至少勿入不杀生,不会引发煞气惊扰了这里的亡魂。
九川有些急躁地在池喻身边飘来飘去,池喻来到棺材旁,将古老的符纸一揭,试着推动棺材盖,九川眼瞅着没什么束缚了。
一道阴风吹过,棺材盖轰然落地,振起尘埃。
池喻捂住鼻子,在九川动手前就退的远远的,等打开之后才靠近。
棺材中央摆放着两颗头颅,但没什么鬼气附着,看来是真跑了。
九川对着一颗的头颅显得有些急切,可他早就只剩魂体,看得到摸不到。
池喻看九川的模样,也明白那头颅就是他的了。
“把我带回去。”短暂的慌乱后他又恢复了冷静。
池喻望向快速风化的头骨,“只能带骨灰。”
“那也要带走。”九川执着。
池喻与九川无言的对峙,池喻败下阵来翻找包里,找不到一个器皿可以盛放,于是他只好将自己翻出一张常见的平安符,将九川的骨灰一点点拾掇起来在符纸里装好。
等他将这个纸包揣进兜中,九川才终于沉默下来。
“你信我?”
“相比较下来,更信任你罢了。”九川像泄了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