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腊泰母子俩饮用的也是有毒之水,周围的人都病倒了,唯独刘腊泰母子俩安然无恙。这是什么缘故?只因当年他们母子俩在天门河边的时候,铁拐李曾送给他们母子俩一口仙气,母子俩从此百病不侵,所以饮用此水,他们一点事也没有。
随后,无秽又同大伙一同回到方府后花园井中,复用黄胆瓶子从井里取上来一些水,倒在蚂蚁身上,蚂蚁同样纷纷死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方世豪一膝跪在无秽面前,头像捣蒜泥似地道:“道长大慈大悲,我方家合府上下七十余口人,就全仰仗道长了。快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
无秽见方世豪相信了他的鬼话,心里不觉暗暗高兴。他忙将方世豪扶起来,说道:“据贫道夜观天相,那青蛇附于人身久矣。只有杀死青蛇,用蛇血调上生石灰倾于水中,方可铲除瘟疫,为这方百姓消灾灭难!”
无秽的一番鬼话不打紧,竟将集子的人说得疑疑惑惑。方世豪忙问:“不知那青蛇依附何处,还请道长好事做到底,铲除妖孽,方某定召集一方民众,为师傅修建道观,享受人间烟火供奉!”
无秽一听心中好不喜欢。他屈指拧眉、装模作样反复推算一番,当即写出四句话来:
兔出龙子族,名为岁末隆,
五岳推泰斗,来去烟波中。
方世豪接过字条正看了反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忙向无秽讨教。无秽接过字条,向方世豪逐字逐名地解说开了:“兔出龙子族,兔为卯也,卯主东,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被青蛇附体的人必在东方。龙子族,龙乃天子之谓也,当今天子姓刘,此人必定也姓刘。名为岁末隆,岁末时令为冬也,隆冬为腊月;五岳推泰斗,五岳之首为泰山,这两句是说被青蛇附体的人名叫腊泰。出没烟波中,是说他不是行船的就是打鱼的。”
崔鑫在一旁琢磨了一阵,于是对方世豪说:“莫不是住在东边的刘腊泰那小子?”
方世豪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小家伙。我是看他平日脸色泛青,经道长这么一点,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这可是上门抓人,总得有个抓他的理由。不然,无缘无故去抓人,那些穷鬼们起哄了……”
无秽道:“只要想抓他,还愁找不到抓他的理由?这个就请施主放心,贫道教你个‘理由’,定可叫他心服口服!”
他于是在方世豪耳边嘀咕了一阵,说得方世豪频频点头。
第二天早晨,方世豪当即带着几个狗腿子来到刘腊泰家里。刚好这天刘腊泰没有下河。崔鑫将衣袖一挽,狐假虎威地道:“刘腊泰,跟我们走一趟!”
刘腊泰气愤地道:“我一没赊你的鱼、二不欠你的账,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一趟?”
崔鑫将手一挥,几个打手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刘腊泰抓了就走。
王氏见方世豪无故抓人,上来扯住儿子不放。一个打手飞起一脚将王氏踢倒在地上。王氏不由哭道:“苍天哪,你睁开眼睛看看,无端地就来抓人,这还有王法吗?”
哭叫声早惊动了左邻右舍。这阵子刚好陈又舫在家里修整渔具,听见王氏的哭叫声,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出来一看,见方世豪带着几个打手擒住刘腊泰直往外拖,王氏则被打手们踢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不觉大怒,冲上前去扯住刘腊泰,气愤地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不知又触犯了你们哪一条,为什么要抓他?”
这时,乡亲们纷纷从屋里出来,见鱼霸无端抓人,一个个愤愤不平。方世豪忙点了点狗头杖,对众人道:“乡亲们,如今瘟疫流行,全是刘腊泰这小子造成的。他已被青蛇附体,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刘腊泰了。只因青蛇将毒汁滴到河塘和水井之中,才造成今天这场瘟疫,害得大家丧妻失子、家破人亡……”
陈又舫道:“方老爷,你说腊泰被青蛇附体,不知有何凭据?”
这时,人群中走出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道士来,正是无秽。无秽将黄胆瓶子取了出来,对众人说:“经他饮过的水,别人再饮,必染瘟疫!”说着,忙从刘腊泰家的水缸内取出一黄胆瓶子水,对陈又舫说:“你敢饮此水么?”
陈又舫接过黄胆瓶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他饮下不一会,突然腹部疼痛难禁,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一滩污浊物来,妻子周氏忙将他扶住。方世豪得意地道:“大家都看见了吧?要平息瘟疫,唯一的办法是用他的血和着生石灰投进水里……”
王氏见说顿时吓了一跳,忙扑了上来,哭道:“方老爷,你不能大白天说瞎话啊,我的泰儿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青蛇附体啦呢?婆子求你啦,饶了我的泰儿吧!”
刘腊泰却道:“妈,别求他!如果孩儿我的血能平息瘟疫,救乡亲们于水火,孩儿我死而无憾!”
无秽道:“为能让大家信服,你且咬破中指,将血滴进黄胆瓶内……”
于是刘腊泰咬破中指,将血滴进黄胆瓶子里。无秽接着又命人取来生石灰,和瓶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