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更晦暗了。
他淡淡地开口：“大不了一起死。”
陶昭南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因为他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你不是不怕死么。”骆禅檀那双犹如浓墨般的眼睛凝视着她，眼神中是她看不懂的许多情绪夹杂在一起。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陶昭南想过用和上一世一样的方法来寻求解脱。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活下来，她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死掉。
是的，没有任何人安慰解救，只是因为经历了更多。
如果一开始就让她看见触手可及的光明，她或许也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她会担心光明消失过后的永暗再次来临。
可重重磨难过后的一丝光明来之不易，为了那一点点的希望，陶昭南已经不想轻言放弃了。
因为当黑暗再次来临时，她也有信心熬过去，再次寻到光明。
骆禅檀看着她，察觉到她发生了改变。
她的身上不再笼罩着死一般的寂静，而是有了生的希望。
他忽然又笑了。
“你不想和我一起死。”他肯定地说。
陶昭南的意识又开始混乱了，她有一个念头闪过。
骆禅檀现在会不会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今日的局就失败了。
陶昭南不知道太子更深的筹谋，她只想着最简单的一层。
陶昭南咬着牙在自己的手臂上又划了一刀，疼痛让她又清醒了一些。
但随着时间过去，药效在她身上发挥效用迟迟没有解开，疼痛对她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小。
她变得混沌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就在她将要在自己手臂上划第三刀的时候，骆禅檀握住她的手腕。
轻巧一掰，匕首就从她的手中脱落。
“还不等人来，你就想先失血过多而亡吗。”
陶昭南根本听不到他的话，注意力全都集中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好冰，好凉，好舒服。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嘶了一声。
骆禅檀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微微愣了一下。
“松手。”陶昭南毫无威慑力地说。
骆禅檀依言松开了手。
他瞥了一眼陶昭南，又扫了一眼门边。
心中暗暗想着，人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