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探险不是喜欢送死,斐戴尔当然不会去赌昆图斯说杀掉的岛鲸到底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和他们一起上船。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相信昆图斯杀了恩特伯格,这两年他留在这座岛上,与外界互通的除了物资就只有简单的信息,对于外面发生的事知道得少之又少,但恩特伯格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昆图斯与他齐名,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想要杀掉对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可是被称为格瑞坎之剑的男人,他宽厚的肩背与沉重的巨剑抗起的是整个葛西利亚屠龙猎怪的重任,如果真的被眼前这个二十岁都没有的年轻屠龙者杀了,这让葛西利亚人往后如何自处?
不管他相信与否都要回去确认了才能下定论,不过他来这里也是有任务在身的,如今突然离开不能走得不明不白,要和萨妥亨人建立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还得去跟这里的部落首领报备一下。
好在昆图斯潜入他们聚居的小湖那边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斐戴尔问清楚了他们船只停留的地方,告诉了他们这里人的巡逻路线和时间,让他们先行去船上等他,自己则独自下山去找首领了。
昆图斯也没跟他客气,他没舒徽妜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带别人回家,把这次载斐戴尔回到陆地上的价格讲好才把他们停船的地点告知了他。
三人开始原路返回船只停泊的口岸,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昆图斯也没再绑着副手,副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腕,说:“那个男人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带上他干嘛?”
船上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份支出,淡水也好食物也好,在行期未定的海上都是稀缺的物资,他们之前就丢了两只羊,眼下能吃的食物大多是些腌制食物与罐头。
“他给的钱分你们一成,就当船票了。”一成不算多,但大头攥在昆图斯手里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况且如果取自葛西利亚贵族的报酬之中,那对他们些人来说也能满足了。
副手当即不再质疑昆图斯的这个决定,反正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钱,多少不是赚。
昆图斯顺手将舒徽妜整理好的药草一起放进手上那个满满当当的麻布袋子里,舒徽妜瞥见里面除了其他药剂原料之外,还有些黑乎乎的潮湿泥块与几个模样奇怪开口紧闭的贝壳。
“你要制作药剂吗?”舒徽妜听说他来岛上是为了找东西便大致猜到了他的目的,不过之前也没见他对付海怪时使用了什么药剂,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停下来找材料。
“嗯。”他转头看向舒徽妜,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光明正大地观察她的脸色,“止疼药也是治疗药剂的一个分支,基础材料都大差不差,自己做的药剂虽然不会有之前炼金术士给的效果那么好,多少也有点用。”
大部分屠龙者都能用简单的材料自己制作些普通剑油和药剂,昆图斯也一样,但他学的那些制作原理都来自炼金术,做出来的药剂只能说勉强能用。
他本来不想把自己捣鼓出来的东西用在舒徽妜身上,但昨天在船上见到舒徽妜缩在地上疼到发抖的样子,实打实把他吓了一跳。
舒徽妜都没想到昆图斯来这一趟竟然是为了自己,还兴师动众地靠岛停船,她其实疼就疼了,过几天就会好,上岛一趟的风险可高太多了,两者权衡之下就算是她自己都不会选择停船。
走在前面的副手闻言撇了撇嘴,看,又是为了这个女人,说不定哪天他们整船人都会被她给害死。
他真的很想对昆图斯这种没点生活经验就找女人的嚣张小子说一句,女人死了就死了,屠龙者想在这片土地上找女人还不容易吗,哪犯得着这么麻烦。
但一想到船长昨天的经历,他还是悻悻地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昆图斯对自己的好和处处细心舒徽妜都看在眼里,可如今他们不仅仅是两个人行动,有时一个轻飘飘的决定可能会耽误所有人,她不想因为自己拖累整艘船上的人。
“其实没那么严重的,昨天或许只是我第一次经历有些害怕罢了,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和我商量商量,也免得劳你多跑一趟。”
商量的结果昆图斯用龙鳞剑来想都知道是什么,他嘴上敷衍地答应了舒徽妜,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海边的时候,一阵曼妙的歌声突然闯进了三人的耳朵里,似乎是一个年轻女人在温柔地哼唱着一段没有歌词的旋律,风声为她做底,海浪也沦为了节拍。
海岸边一块礁石之上,长及腰间的暗绿色长卷发被海风拂起在空中散开,露出了吟唱之人光洁白皙且不着寸缕的后背。
这若是在索戈利的港口,眼下情景或许还有几分美丽浪漫,有着一头海藻般长发的性感女郎与漫无边际的大海相得益彰,她的歌声更是令所有人沉醉其中。
可这是碎钉群岛,没有那么多罗曼蒂克的故事,这个动人的歌声越听越诡异。
那歌声还在继续,就连舒徽妜也能看出礁石上的女人不像是萨妥亨人,就在她还在猜测那个女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