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转悠看看,却将你困在这四方天地了。本宫的身子幸有你配的药,确实转好了许多。但我也不能一直将你困在这里,你回程府去,终究还是更安全些。”
程思绵摸了摸月奴背上的毛,看着他道“殿下不是我,怎知我就厌烦呢。殿下若是嫌弃我在这里扰了你的清净,我明日便回去了。”眨眨眼,故作内疚道“不过吕小姐要过来了,我在这儿终究是万般不适宜。”
宋承恩正色打断道“她来干你何事。”
“那殿下自也不必担忧我的安危,在这方地儿清清静静的配配药,看看书也是极好的。”她跟上道。又低眉道“殿下从前待我是极好的,只是当时自己糊涂了,担心殿下是坏人,后来听家父说了殿下是如何的尊师重道,人品自然是不差的,如今能为殿下排解这缠身的病症,也算是弥补从前失仪的缺憾了。”
“你为我,你不怕吗,如今朝堂纷争,很轻易便会将你卷进这暗流旋涡中。”
“有何可怕的,大不了便是死了。殿下想必不知道,我从前出生时便被人说活不长呢,如今多活了这许多年早就没有任何遗憾了。若是能帮到殿下一些,做成大事。那想来也是极让人开心的。”
听她所言,宋承恩心下舒朗,又想到今日种种事端,难免想要与她倾诉,便说道“可本宫如今,怕是会令你失望。父皇屡次示意我为誉王腾出朝上那一亩三分地,让他入朝听政,他光明正大的养幕僚一事都未曾受到苛责,如此使我寒心。明明太子是我,为何他要如此。”
想到一时失言说了不该说的,又镇定道“不过,是本宫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它。”
程思绵听了,附和道“本就是如此,官家未免太偏心了些。不过我也听说了,誉王殿下一向只喜文人雅趣,对这些冗杂政事应该是不上心的,殿下也不必过分烦忧了。官家又应允了你与相府的亲事,想来是早就在心中定下了让你继位呢。”
“父皇并不赞成,这桩婚事不过我母后一力促成罢了。母后不过可怜人,父皇真正放在心里的不过就是昭阳宫那对母子罢了,好在如你所说,宋书胤是个没用的家伙。”
程思绵见他已是渐渐卸下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心中大喜,便与他说了许多的话,直到各处点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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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桥大街人声鼎沸,月上中天依旧车水马龙,一身常服的宋书胤与赵观棋隐身其中,随人头攒动。
“小赵啊,这大晚上又约我来喝花酒么,明日父皇召我早早入宫,恐怕误事啊。”宋书胤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今夜这花酒你不喝才是真的误事。”赵观棋还是将他连骗带哄扯上了明月楼,又点了一堆姿色尚可的歌女舞姬。
“今晚的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们前不久做的事岂不是都前功尽弃?”宋书胤将杯中小酒一饮而尽,偏头笑道。但他心中对赵观棋是有了十足的信任在里头的,只是一直等不到他说清楚是什么事。
“要是有人那这事找你的罪,那他便是想拔龙须了。”赵观棋举杯含笑道。“今夜我为你请了个特别的客人,高鹤的义子回京了。”
都知营州大营大司马大将军高鹤膝下无子,战场上捡来的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他如今的衣钵传人。那小子听闻天生神力,武功高强,很受高鹤青眼,在战场上也是功勋卓著,可他却从来不入明堂受勋加爵,官家屡次召回,他皆因病推脱。使得人人以为,他是因怕被父亲高鹤猜忌,惹祸上身,所以龟缩在北地。
“你请了高鹤的义子?”宋书胤大惊失色,此人他亦是有曾耳闻。
“殿下可高估我了,这我可请不动。”赵观棋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