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时刻仔细用药,若我留下给公子治病,便不能伴王爷左右,若王爷沿途生病出事,臣该如何向君上交代。”
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帝王砍。
这下倒是给伯景郁难为住了。
许院判倒也不只给他一人看病,他随行几百号人,若是把许院判留下了,到时候路上真遇到病,岂不无人可用。
此次随行只有一位院判,四位御医。
庭渊道:“无妨,先生给我写个方子,我照着吃药就行。”
伯景郁一挥袖,“你留下,为庭公子治病。”
许院判:“这……”
伯景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哥舒琎尧:“那你怎么办?路途遥远,气候多变,万一路上出了问题。”
伯景郁道:“还有御医随行,他们倒也差不了多少。”
胜国六州,只有京州方圆六千里气候还算宜人,中州南部大片沙漠,南州气候炎热干旱少雨,西州南部潮热多瘴气,蛇虫众多,疟疾丛生,西州北部湿润雨水众多沼泽居多,北州南部干燥、北部常年冰雪覆盖,东州常年多风多雨,气候极端,不适生存。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危险。
先帝遍巡六州,屡次出京归来,总有朝臣死在路上。
而这四位御医和许院判正是从各地提拔上来的,西州情况最为复杂,而许院判正是西州人。
若是将许院判留下,不就意味着他们到了西州地界,危险丛生。
哥舒断然不能同意,“不可,让许院判随你巡狩,我从京中找御医过来。”
一来一回,最多也就是二十天的时间,庭渊倒不至于连这二十天都活不了。
庭渊这才明白,伯景郁此行是代天巡狩。
他道:“哥舒县令说得对,王爷担心我的身体,我不胜感激,我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刻都撑不了,就让许院判跟着王爷,哥舒大人从京城请御医来为我治病,两全其美。”
伯景郁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行,“那我差人回京中为你请御医过来,让许院判先给你诊治着。”
庭渊:“那就多谢王爷。”
伯景郁:“不必言谢。”
哥舒是他最尊敬的舅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亲与如今的君上,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哥舒,哥舒丧父丧母后又丧妻丧子,如今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好友,伯景郁自然是想为哥舒留住庭渊,让他能多活几年,多陪哥舒几年。
再者伯景郁觉得庭渊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虽学识不行,才能却不差,若是身体养好了,将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也是胜国百姓之福。
庭渊留下哥舒和伯景郁,带他们在自己的宅子里闲逛。
这两次相处下来,他发现伯景郁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是站得板板正正,也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他问同行的哥舒,“你这外甥怎么年纪轻轻就如此少年老成。”
哥舒琎尧:“?”
他诧异地看着庭渊。
庭渊倒是被他给看愣了,“这话有什么不对?”
哥舒琎尧觉得好笑,“你不过虚长他半岁,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听着奇怪。”
庭渊现在这具身体十九岁,但他实际的年龄是二十八岁,他常常会忘记自己的年龄,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哥舒琎尧:“相比之下,你更要少年老成一些。”
庭渊不可否认,实则是他年龄摆在这里,已经不是清澈愚蠢的年纪了。
想他刚从警校毕业入警局实习那会儿,那才是真的清澈愚蠢,总是会被各种震惊的案子拉低下限,再后来他的下限只有更低没有最低,一开始看到尸体的时候还会恶心,后来就算是遇到巨人观也能处变不惊。
让他记忆尤深的一次出警是村民用旱厕的大粪浇菜时发现了人体组织,他和同事一起在大粪里面捡尸块,自那以后他看到什么都很平常心了。
哥舒惊讶道:“景郁这张脸确实很有欺骗性,但他其实没经历过什么风霜,只不过是做到了不喜形于色、不溢于言表、不怒喝于颜,这是帝王家的必修课。”
他这么说庭渊就明白了。
一想也是,身在帝王家,岂能随意让人琢磨透。
庭渊:“这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
哥舒点头,想起一件相关的事情,于是说给庭渊听:“他与如今的帝王,以及身边的一众近侍自幼一起长大,帝王荣灏年长他两岁,各方面自然要比他精进不少,有一年秋猎,先帝一时兴起,便叫他们几人比箭术,景郁比荣灏稍差一点,就因为输了比试放弓箭时稍微重了一点,便被他父亲惩罚。”
庭渊有些惊讶:“仅仅是因为他放弓箭重了就要责罚他?”
哥舒嗯了一声:“当时景郁八岁,声音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