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嘲自己的天真,嘲自己的圣母心。
杏儿看着如今的庭渊,感觉他并不快乐。
“公子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上次庭渊这样,还是在给婶娘下套准备擒了他们,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时。
后来公子没走,认识了哥舒县令,他变得和往常不同了,不再整日待在院子里,与哥舒县令四处游玩,谈未来,谈理想,从田间地头走到神佛大殿,走过一年四季,他都是开心的。
突然一切就像回到了原点。
莫不是和今日与哥舒县令一同去书院有关?还是与今日突然出现的那个男子有关?
难不成那个人出现,从公子的身边抢走了哥舒县令?
杏儿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想了一遍,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让庭渊不开心。
庭渊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不,今日反倒让我很高兴。”
杏儿:“可是你看起来真的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庭渊:“我心里高兴。”
高兴的是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高兴的是往后他不必为了居安县的百姓忧愁。
不必做所谓的庭大善人,只做庭渊。
更让他高兴的是看清了哥舒琎尧,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社会下的产物,根源上就不同,又怎么可能真的成为彼此的知己呢?
“我不过只是万千人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次日中午,哥舒琎尧带着伯景郁上门。
庭渊让平安请他们去前厅稍坐片刻。
自己默写完党章,才动身去前厅。
一进门就看见前厅有好几个人。
有哥舒,伯景郁,惊风,还有一个背着大箱子的小老头。
倒是与电视剧里演的太医有几分相似。
哥舒见庭渊来了,忙起身关心,“今日身体可好些了?昨日去书院没影响到你的身体吧?”
庭渊摇头:“没有。”
他朝伯景郁点了个头,就当作是打过招呼了。
伯景郁正准备问候,被他突然这么一弄,给尴尬住了。
哥舒道:“就当是平常访友,不必拘束,不必过于在意礼仪。”
伯景郁出身帝王家,自幼注重礼仪,庭渊这般毫不在意礼仪,他是真的很别扭。
哥舒对太医说:“许院判,你快给他瞧瞧,这病能不能治。”
许院判对庭渊说:“公子请坐,由本官为你诊脉。”
庭渊坐在了主座上,问:“哪只手?”
许院判:“都要,公子看自己方便。”
庭渊先伸出了左手,比较顺手。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许院判先摸了左边又摸了右边,诊完脉后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庭渊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情况,终有一死。
哥舒见太医这模样,心中不免焦急。
伯景郁比他还焦急,“可有得治?”
许院判叹了一口气,“公子脉沉无力,可是时常身体乏力,易疲劳,精神不振?”
庭渊点头:“确实如此。”
许院判:“可有食欲不振,头晕、头痛、失眠,有时又昏昏欲睡难以清醒,四季手脚发凉,易冷易热,易生病?”
庭渊依旧点头,心中倒是惊讶,这太医凭借脉象就能看出这么多,中医诚不我欺,他道:“都有。”
许院判又叹了一口气,“公子时年几许?”
庭渊:“虚岁十九。”
哥舒和伯景郁都很着急。
伯景郁催促:“他怎么了?有没有得治?”
许院判道:“公子应该是身体气虚,阳气下陷,俗称虚劳症,通常是先天体弱,久病成疾,误治失治,劳烦过度,饮食不节等情况导致的,公子的情况格外严重,五脏六腑皆已受损,阳寿只怕不足十年。”
庭渊倒是很平静,他早就知道了,“院判说的都对,所以是没得治了?”
伯景郁也是讨厌这种有话不直接说,故作高深的模样,“你就说还有没有的治。”
在伯景郁的眼里,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太医的话也很委婉,他不想说明白,就是不想伤了庭渊的心,偏伯景郁非要追着问个清楚明白,倒也叫他为难。
庭渊道:“王爷不用难为太医,我知道自己这身体是什么情况。”
哥舒也听出太医的意思,看着自己这一根筋的外甥,有些无奈。
他问太医:“若不能根治,可能续命?”
许院判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或可一试。”
伯景郁:“那就给他治。”
许院判弯腰行礼:“王爷,我奉君上之命伴你左右,公子这病非一日两日能治好,需要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