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外的二、三班学生逐渐清空，几乎二十步以内看不到一抹人影，宋姌姌陆斯年站在墙角，他们身影相挨，沉默不言，月色浓郁，唇息心跳碾碎一片寂然。
陆斯年手握得更紧，克制着四肢百骸中散发的悸动，他偏头缓解了下，先行打破这场宁静：“他还在追你？”
宋姌姌没有跟他拉开距离，只是耸耸肩，露出颇为无语的表情，看上去排斥得过分：“是啊，烦死了。”
陆斯年把她的一脸抗拒收入眼中，心底的愉悦情绪顺势涌现，掠夺感官，他忍不住抿嘴笑出来，原来的紧张忐忑因这个“好消息”化解不少，甚至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开心。
宋姌姌倒是没注意他的变化，朝他前进半步，脚尖差点碰上他的，陆斯年感觉到，敛了笑，神经重新绷紧。
她单手把他脑袋掰回来，架势看上去没再想跟他兜圈子：“喂，陆斯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问题还没解决。”
陆斯年知道她在说什么，是今天告白那件事，她听到了。
对她告白是竭斯底里的一次崩塌、是情不自禁心之所向，而他对那件事的无意识躲避，是残存理智里的唯一清醒。
他很清楚，她并不喜欢他，她只是需要一个摆脱严立行的工具，可即使是那样，他也会对她、对她的真实想法抱有几分幻想与奢望，因为这是唯一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利用也好，玩弄也罢，反正从遇见她开始，他就输了。
陆斯年不敢看她：“没忘。”
宋姌姌点点头：“那就行，你打算怎么办？”
陆斯年：“我打算，解决问题。”
宋姌姌依旧直勾勾看着他：“怎么解决？”
陆斯年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乱如麻，宋姌姌保持着那个动作，指尖的温度在他肌肤上愈发清晰，折磨神智。
他努力压下因她而挑动错位的呼吸，同时又酝酿组织着语言，在心里反复排练良久，宋姌姌罕见地耐心等待。
半分钟，陆斯年鼓起勇气直视她，满是赤忱认真：“宋姌姌，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好多年。
后半句他无法说出口，只能埋在心里，一年又一年。
宋姌姌心鬼使神差有些快，触碰他肌肤的指尖与抓着他手臂的手都变得酥麻起来，分明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直穿灵魂的视线，一瞬不移地停留在她身上。
好奇怪，异性的告白她明明听过很多次了，但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异样，而且，这种感觉很陌生，仿佛心动。
没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话，将宋姌姌强行从思考之中拉回现实，他说：“可以给兔子一个吃窝边草的机会吗。”
对于他的活学活用，宋姌姌感到好笑：“都说了，本小姐给你开后门，不用真的追，我可以直接成全你。”
没等陆斯年反应，她又说：“不过，我要收个利息。”
“什么利息？”
宋姌姌没有回答，直接上手，她踮起脚，双手移到他领口那里，根据直觉解开前两颗，露出凸出有致的锁骨。
陆斯年愕然，只见她埋下头，对着骨沟那处狠狠咬了口，力气用得很大，他抿起嘴，喉结艰涩滚动。
宋姌姌又凭借记忆，精准地吮了下那颗痣，加重痕迹。
唇齿间的吐息温度刻入肌肤，柔软的触感一霎逝去，陆斯年被她这一系列操作搞得面红耳赤，气喘不断。
她宣示主权似地说：“这里是我的。”
说着，她又转移阵地，抬起头，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抚着他的喉结，凑上去咬了下：“这里，也是我的。”
再然后，她贴上他的唇：“还有这里，只能给我亲。”
微弱的光源混迹风飔，风吹起两人稍亮的发丝，挡了彼此的半寸眼角，他被她吻得体内欲念连连翻滚，紊乱不堪的气息暴露迸裂，陆斯年哑了声线：“好，都是你的。”
其实，他早就是她的人了，全身上下，都是她的。
从来就没有其他人，只有她。
后来，以交往的名义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大小姐又重操旧业，开始给他立各种不平等条约。
而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是，这次只有三条。
宋姌姌边走边说，说一条就举一根手指姆：“一，以我为本，不能忤逆，二，事事听我的，不管对错和立场，始终、只能站在我这边，三，你只有听与照做，别无选择。”
陆斯年毫不犹豫答应：“好——”
宋姌姌诧异半秒：“你就不怕我故意坑你？”
陆斯年：“一百条我也愿意。”
宋姌姌别开眼，随口一问：“陆斯年，就这么喜欢我？”
既然坦白了心意，陆斯年也不会多做矫情，直接当着她的面承认：“嗯，就是这么喜欢你。”
听到这里，宋姌姌不禁勾唇：“有多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