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把自己的心思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那天，陆斯年在“追求者”来临之前，将宋姌姌拉到无人的墙角，小心翼翼单手把她抵在墙上，却又发了疯似地吻着她的唇角，两人唇息交缠，宋姌姌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仰着头，墙外半边的光掠进，驱散墙内的阴暗，她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眶又红又湿，唇虚贴着她的，似在乞求垂怜：“宋姌姌，你不是想谈恋爱吗，跟我谈，别找其他人。”
宋姌姌笑出来：“嗯，好啊。”她又抿了抿嘴，唇上属于他的的味道未褪，夹杂着些许疼痛，溺毙她的呼吸：“不过，陆斯年，你刚才好凶，亲得好用力。”
当理智崩盘的一瞬，她的话将陆斯年拉回现实，他回魂似地与她拉开距离，宋姌姌挽住他的手臂。
他抵着墙的那只手指尖缩拢，指甲里蹭进一堆灰。
宋姌姌慢慢凑近他，陆斯年抓住她那只手微微颤动，显然，他是在紧张，她轻笑一声，眼里都是肆意恣妄。
在那一秒，宋姌姌更加确定他喜欢她那件事，但她却开始明知故问：“陆斯年，你喜欢我啊？”
陆斯年，你喜欢我啊——
这句话反复贯穿陆斯年耳膜，在听觉系统横行霸道。
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不喜欢。”
宋姌姌不相信：“撒谎，不喜欢我为什么亲我。”
陆斯年收回双手，另一只手却被宋姌姌拽更紧了，像是生怕他耍赖那样，他垂眸瞥了她一眼。
默然良久才低声说：“不喜欢你，爱你。”
那句爱你分贝压得很低，消失速度也很快，几乎转瞬即逝，宋姌姌完全没听清楚：“什么？”
陆斯年没有勇气复述：“没什么，我有课。”
宋姌姌：“好，一起走啊，就当我大发善心送你了。”
陆斯年偏头看着她的手，伸手想弄开，宋姌姌躲开不肯松，没头没脑：“干嘛，怕被误会啊，反正都亲了。”
他被噎住：“……”疯了。
陆斯年压制着心底因她本能而生的开心，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他说：“你想拉着就拉着，我没意见。”
宋姌姌听了有些不满：“你还能有意见？”而且，这话说的，怎么搞得像她非得拉着他？
陆斯年余光看到她的表情，实在是控制不住，他偷偷笑出来，转过身，抬脚往外走：“不敢。”
宋姌姌跟着他，哼了声，又瘪瘪嘴：“这还差不多。”
陆斯年唇角不露痕迹地加深弧度。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身侧形形色色的来往学生重叠交错，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兀入耳廓，挟坠风飔。
在快到达教室之际，宋姌姌忽然点了点自己的唇，歪头看着他：“陆斯年，你亲了我，不打算负责吗？”
陆斯年胸腔震颤，脉搏频率疯狂：“你想我怎么负责？”
宋姌姌被逗笑，靠近他：“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亲都让你亲了，你说怎么负责？”
陆斯年耳根通红，没等他回答，宋姌姌就一字一顿、直截了当地摊开话讲：“做我男朋友。”
陆斯年欲言又止，宋姌姌踮脚，贴在他脸庞，再次开口，语调中的雀跃愉悦藏也藏不住：“你给我告个白，假装追求我一下。”陆斯年左手攥紧衣角，不由自主地低头看过去。
宋姌姌一双明艳的笑眸入眼，携心扼喉，陆斯年被蛊惑似地看失了神，很快，她又补了一句：“我给你开后门。”
话落的同一时间，陆斯年的告白顺应而至：“我喜欢你。”
时间静止，两人四目相对，神色默契十足地同时凝固，炽热的心跳一触即发，在对方明暗交织的瞳孔之中此起彼伏。
……
晚九点，政法二、三班晚自习放学。
破空铃声乍现，交叠学生人影陆陆续续结伴缀落，脚步生与欢笑声骤然从生，陆斯年后一步背着书包走下来。
刚走没两步，他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迅猛外力往角落拉了几下，脑中的警鸣在那刻被敲响，但下一秒袭裹而来的熟悉味道令陆斯年刹那放松，可她的下一步靠近又很快点燃体温。
宋姌姌抓紧他的手臂，将陆斯年直接抵在墙上。
他低眸看过去，只见她身体没有避讳地负距离贴上他的，脑袋又从他肩头下越过去看教学楼外，似乎在确定什么事情。
陆斯年双手抓着衣角，眼中早已被无所遁形的慌乱席卷。
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很久，之后，宋姌姌回过头，他一个激灵收回视线，她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她直白的眼神令陆斯年躯体僵硬无比，强势气息顺着空气占据他的呼吸空间，一抹燥意绯红浮上脖颈与耳垂。
此处墙角挡住大半的光源，环境偏黑，陆斯年又是背着光的，这让夜间视力本就不好的宋姌姌更加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