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瓷器落地的破碎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你脖子上长的是猪脑子么?居然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官宦人家的小姐,你都敢随便劫持?你当人家的背景都是纸糊的么?”
赵家老大赵泽演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赵泽横缩了缩脖子,垂头丧气,“我不是看那女人长得好看嘛,那天,你说,要找个漂亮的女人塞到三皇子身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一看见她,就觉着她合适,大哥,你是没瞧见,那女人长得是真的好看,三皇子见了肯定喜欢。”
“……”赵泽演一头黑线的看着他,这蠢货一定是让他娘惯傻了,“我的意思是买个扬州瘦马或者青楼的清倌,谁让你去当街掳人的。”
掳的要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也就算了,偏偏掳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他是嫌日子过得太过舒坦了吗?
赵泽演半眯的眼睛,冷厉的盯着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我,我也没想到她是官家小姐,当时,她连个丫鬟都没带,就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把人掳回来,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且,我掳人的时候明明很小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的,真是晦气。”赵泽横嘟囔着,到手的美人飞了,还被一顿训斥,他心情不爽到极点。
赵泽演气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他要把这蠢货送回老宅去,这副蠢劲,不知得给他捅出多少烂摊子。
“你明日收拾行李回祖宅陪母亲,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再出来了。”
“凭什么?!”赵泽横顿时跳了起来,瞪着赵泽演怒目相视。
“哼!凭什么?你说说,你到祈临县这一年,捅了多少篓子?还敢说凭什么?你不回去也行,从明日起,赵府的大门你都别出了。”赵泽演脸色黑如墨汁,眼神冷厉的扫了他一眼。
“……”赵泽横一个哆嗦,气势弱了下去,他刚想辩解几句。
叩门声响起。
刺三进来回禀。
“被三少爷掳来的女子是镇国公的侄女,今日一早,镇国公还特意送她出了正阳门,顺天府尹方鼎亲自跑到城门前,与镇国公攀谈,当时,是镇国公亲口说的‘送侄女返乡’。”
镇国公萧擎?赵泽演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竟然是镇国公的家眷。
整个大夏,就是皇子都不敢轻易得罪镇国公萧擎,他那愚蠢的弟弟,把镇国公的侄女给掳了!
他眼神冷得似刀,朝赵泽横森冷的扫了一眼。
赵泽横的脸也变得难看起来,镇国公掌管着整个京城周边的防卫,像祈临县这样靠近京城的县城,几乎都在镇国公监管的范围内。
他只要一个命令下来,就能让他们整个赵府灰飞烟灭,渣都不留。
赵泽横开始后怕,哭丧着脸道:“……大,大哥,这可怎么办是好。”
“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做事前为什么不长点脑子?怎么办?得罪了镇国公,你说能怎么办?”赵泽演的脸阴沉无比。
好不容易在京城附近扎了根,刚搭上了三皇子,如今看来又得挪地方了。
“啪~”
紫檀雕螭龙纹的方桌瞬间被赵泽演拍得粉碎。
赵泽横顿时打了个激灵,脑袋垂得更低。
清晨,珍珠睁开眼,屋外已经传来了阵阵人语。
她动了动身子,大腿处有些酸痛。
昨日一阵拼尽全力的奔跑,让她一向健康的身体,也隐隐地酸麻。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翻身下炕,在包袱里随意翻出一件夹袄穿上,然后把头发挽成了最常用发髻。
拉开房门,对面的厢房房门敞开,屋里不少人进出。
早已立在一旁的刘义见她出了房门,赶紧上去。
“胡姑娘,您先进屋等等,我让伙计给您端洗漱用的热水。”
哎呀,应该给胡姑娘带个小丫鬟的,实在太不方便了,少爷特地叮嘱了他,让他好生服侍胡家姐弟回乡,可他一大老爷们儿的,服侍胡少爷还成,服侍姑娘算怎么回事哟。
珍珠不以为意,她有手有脚的,生活独立,哪里就非得人服侍不可。
等伙计端了热水,她洗漱过后,先去了隔壁平安的房间。
小家伙睡了一夜,脸色好了不少。
只是不宜多动。
珍珠把小灰和小黑抱了过来陪他,他们估计还得在祈临县待上几天,赵府的事情需要查探清楚,罗璟的伤口也要时间愈合。
她探出头,看见对面的客房依旧人来人往,不由皱起了眉头,伤口那么深,这一大早的,就得操心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早膳吃了没,真是不让人省心。
刘义端上早饭时,珍珠顺口问他,对面的罗璟吃了没。
刘义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答,没有。
“你去帮我把他叫来,说我有事找他。”
珍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