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壮的大嗓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我跟你们说,整个京城……不,整个大黎,数我孙女长得最俊,最香,还最有才情,字写得好,图画得好,比女驸马冯素贞还能干,皇上皇后都喜欢得紧……”一个人说道,“老伯爷,都说京城‘四美’最俊,你孙女……嘿嘿,肯定是最香……”没好意思说“没有‘四美’俊”的话。另一个人赶紧说道,“你黄汤灌多了?老伯爷的孙女肯定比‘四美’俊。”丁壮不高兴了,鼓着眼睛说道,“我孙女不仅最香,还最俊。在‘一香’面前,那什么京城‘四美’就是个屁。“她们哪里美了?哪里美了?没有我家香香香,也没有我家香香俊。还有人不服气,说‘一香’凭什么压过‘四美’。我呸!“怎么,你也不服气?奶奶个熊,你个操蛋完意儿,喝了老子的酒,吃了老子的饭,还敢说老子孙女不俊……”那个人赶紧解释,“老伯爷,我没有……”话没说完,门就被踹开。是两个华服公子,他们路过包厢门口正好听到丁壮的话。他们是其中二美的哥哥和弟弟,一人还是蔡佳慧的二哥。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妓子,刚喝完酒从包厢里出来。不愿意下人在一旁碍眼,让他们在楼下吃饭。丁壮的话让两人气愤不已。你可以说你孙女俊,但不能说别人是“屁”,何况是说自己最最漂亮和纯洁无暇的姐姐和妹妹。他们把妓子推去一旁气势汹汹走进来,指着丁壮骂道,“老混蛋,刚才那话你有种再说一遍。”丁壮“蹭”地站起来吼道,“老子又没有吹牛,有啥不敢说的。在我孙女面前,那什么美啊花啊的,就是个屁……”另三人看出那两位公子不好惹,赶紧起身赔罪道,“诸位对不起,丁老伯爷喝醉了……”丁壮道,“老子没醉,本来就是……”话没说完,丁壮鼻子挨了鲁扬一拳。“我操你祖母!我丁红鼻子可是古安镇一霸,你敢揍我……”丁壮怒了,两拳一脚还回去,三个人打成一团。丁壮虽然老得多却是铁匠出身,手重,那两位公子细皮嫩肉享福享惯了,丁壮以一敌二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另三个工匠吓坏了,都是贵人他们不敢拉架,只在一旁劝说。“有话好好说。”“快停手,别把人打坏了。”“哎哟哟,老伯爷轻些。”……听到动静,客人和小二跑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有劝架的,就是没人敢上前拉架。等那两位公子的下人从楼下跑上来,他们已经打了十几个回合。丁壮把蔡勇的头打得血流如注,把鲁扬打趴在地起不来。那些下人共有七八个,围着丁壮群殴,几下打得丁壮鼻青脸肿。丁壮知道自己要吃大亏,赶紧从领口掏出一个玉挂件大声说道,“住手,住手,这玉佩是皇上随身之物……你们揍我……就是揍皇上。”声音淹没在嘈杂声中,但“玉佩是皇上之物”的话还是听见了,打人的人都住了手。伤势较轻的蔡勇看了一眼丁壮手时的玉挂佩,碧绿澄彻,雕着祥云盘龙,的确是圣上之物。他正在想该拚着挨罚也要继续打,还是吃了这个哑巴亏,几个衙役走了过来。这些打架生事的人衙役都认识。一个是老诚意伯,粗俗又不讲理的乡下老头儿,但他的孙女是香香郡主。另两位一个是镇西侯府的二公子蔡勇,一位是护国公府的三公子鲁扬。这几位衙役们都惹不起,不痛不痒调解几句。见蔡勇和鲁扬被打得厉害,让人把他们送医馆救治,他们的矛盾找京兆尹或是皇上才调停得了。蔡鲁两家下人不愿意,自家主子凭什么被乡下老头欺负。正闹着,镇海侯府的孙世子过来调解,他们才骂骂咧咧离开。蔡勇还叫嚣着,“我要去告御状,丁老头拿着圣上之物冒充圣上,还敢说圣上的玉佩是他的,揍了他就是揍圣上……”丁壮跟荀香大概讲了经过,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爷多喝了几口黄汤,没把持住又吹牛了。”荀香气的直跺脚。丁壮之前还是比较小心,很少去京城酒楼喝酒,更不敢胡乱说话。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就放松了警惕,今天犯了老毛病。蔡家和鲁家权倾朝野,把他们家子弟打伤就够麻烦的了,还敢说那种话。她气道,“爷,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揍我就是揍皇上’这种话大逆不道。若事情处理不好,挨打都是轻的。再被人把那话夸大其辞,扣你个谋逆罪都有可能。”哪怕皇上仁慈认为是口误,丁壮也会受重罚。荀香极是后悔,早知道不给他了。这块玉佩本是给丁壮挡灾的,却没想到他口无遮拦招了祸。丁壮的酒劲一下清醒过来,“香香,爷又给你惹祸了?”他不怕给自己招惹,却怕给香香招祸。荀香道,“给我招祸我不怕,怕你给你和家里惹祸。爷再想想,揍我就是揍皇上那句话你是怎么说的?”这句话至关重要。丁壮有些懵,他好像是那么说的,又好像不是那么说的,但看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