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进屋,如吹进一股带着花香的春风,让孙与慕心中一暖,又柔情蜜意。每次看到香香,孙与慕都有这种感受,又忍不住吸了几下鼻翼。荀香在案前坐下,孙与慕给她倒了一杯茶,“明前琥珀美人,我祖父只得了半斤,我讨了二两过来。”讨要的借口当然是香香喜欢喝了。茶汤鲜丽呈琥珀色,喝一口,甘润醇香,还有一股蜜香味。荀香放下茶杯笑道,“好茶。”孙与慕笑问,“这么多天没见,想我吗?”荀香很实诚地点点头,“想。”孙与慕笑意更深,伸出两只大手握住荀香放在案上的小手。荀香脸一红,下意识想收回手,被大手紧紧握住。孙与慕的脸红如胭脂,低声道,“让我握一握,我想很久了,梦里都在想。真希望时间过快些,早日把你娶回家。”荀香垂眸。她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被除了亲人以外的男人拉手。悸动,甜蜜,羞赧,幸福……各种美妙滋味齐齐涌上心头。其实,她也一直盼着这一天……古人恋爱含蓄,青涩的孙古人就更含蓄,今天才鼓足勇气拉她的手。大手手心出了汗,滑腻腻的。荀香也出了一层薄汗,一股清幽雅致又带着些许蜜香的香气在屋里弥漫开来。浓香中,两颗心紧紧相连。双目交汇,似诉说着无声的情话……窗外大树上飞来了许多只小鸟,啾啾叫着,有几只鸟儿飞进了半开小窗。鸟鸣声把沉静在甜蜜中的两人唤醒,两人相视一笑,四只手分开。孙与慕起身把飞进屋的小鸟驱赶出去,又坐下说道,“我们的人从石州府和晋城回来,潘大人官声尚可,老家族亲也遵纪守法,目前为止未发现沈家有任何不妥行为。“潘家人都不喜结交,除了族人偶尔去净慈庵看望一个沈家出家的姑娘,很少与外人往来。前段时间一个族人行罪了守备儿子,沈家送了两百两银子的礼才摆平……”端王妃姓潘,父亲为石州府知府,一个兄长在京城任刑部主事,老家在曲原,其他族人的官都在七品以下。又没有其他势力,别说助端王夺储,就是想在朝堂中搅点风雨都做不到。而除了潘家,端王几乎跟外人没有交集。荀香又想起她两次做过端王的梦,除了装傻以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她狐疑道,“真是我多心了,他装傻只是为了自保?但是,我就是觉得高德珠在打我大哥的主意,她不可能无原无故看上我大哥……”孙与慕道,“我们在石州和曲原留了线人,不管端王是不是装傻,若潘家有异都瞒不过我们。”荀香点点头,又问道,“潘家姑娘在净慈庵出家?”孙与慕点头,“巧了,往忆也在那里。”他之前听丁立春多次说过净慈庵,也对这个庵堂记忆犹深。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妇人的大哭声。孙与慕和荀香都来到窗前。窗外被一棵树的枝蔓挡住,透过繁茂的枝叶只能隐约看到跑动的人影。斜对面是一家客栈。听声音,好像那个妇人是外地来寻亲的,孙子突然不见了。不多时,来了几个金吾卫和衙役,其中一人是王雷。他们把妇人和客栈里的几人带走了。孙与慕说道,“昨天听邱大人说,附近有小乞丐接连丢失,都是七岁以下男童。不知那个孩子会不会跟男童失踪案有关。”想到那些孩子,荀香一阵心紧。那么小当乞丐讨饭就够可怜的了,不知哪只罪恶之手还要害他们。孙与慕又道,“邱望之阴险狡猾,虽然我不喜这个人,却不得不佩服他办案是奇才,嗅觉比其他人灵敏。皇上不止一次夸赞他,说卫国公府仅凭他一人就立起来了。”荀香说道,“我觉得邱大人很好,不仅是办案奇才,还有很多优点,你们对他有偏见。他是你未来表妹丈,再过四个月就该娶婧婧过门了,不要那么说他。”孙与慕道,“我大舅和舅娘喜欢他,若是我,肯定不会同意那门亲事。婧婧单纯良善,我怕她嫁去邱家被欺负。”“不会吧,至少邱大人不会弄些阿猫阿狗恶心人。”孙与慕看了荀香一眼,连皇上都说你聪慧,你哪里聪慧了?至少邱望的心思你就没看出来。这话他又不好明说,笑道,“我娘很想你,说哪天让婧婧去家里玩,再把你请去。”“好啊,我也想她了……”晌午,几个下人去附近的聚贤客酒楼买酒菜。不多时,清风急急跑回来说道,“禀报世子爷,郡主,丁老伯爷在聚贤客酒楼跟人打架呢,奴才去的时候,衙役已经把人拉开了,双方都有受伤……”荀香和孙与慕吓得一下站起身,向外面跑去。孙与慕个高腿长,带着几个小厮跑在前面。荀香由姜喜几人护着,走在后面。荀香都快急死了,偏玉环死死拖住她不许她在大街上狂奔。聚贤酒楼离醉仙阁一百多米距离,小半刻钟就到了。看到两个人被人抬出来,几个人鼻青脸肿走出来。荀香进去,守在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