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闺女的要求,荀驸马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注意安全,多带些护卫。」荀驸马留荀香在这里吃晚饭,就见枉锦堂的婆子跑来禀报。「驸马爷,公主殿下生病了。」荀驸马表情淡淡,「既然病了,就请公主殿下静下心养病。我这里忙,改天再去看望她。」荀香知道,驸马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栖锦堂了。劝道,「爹,去看看我娘吧。」荀驸马摇头道,「吃饭。」荀香又拉着他的袖子撒了撒娇,「爹。」荀驸马的脸色严肃下来,「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从内心来讲,荀香也不想管。荀驸马明显已经对东阳失去了耐心,连表面的应付都不愿意。而东阳不仅喜欢得紧,还觉得她一声招呼荀驸马就该出现在她面前。一头冷一头热,劝哪个都有道德绑架的嫌疑。荀香现在觉得,一直把驸马爹拘在京城并非好事。之前,只要荀驸马不高兴就往外跑,在山水和学问中忘却之前的不快,又回来和东阳同归于好。等到二人再次出现矛盾又没有撕破脸之前,他再次离开……距离产生美。等到他回来,想到的都是东阳的好。而这次他在京城一呆两年多,看多了东阳的任性和不可理喻,心中的郁闷快要炸开,两人的嫌隙也就越来越大……那两人就是两类人,兴趣爱好和所思所想完全南辕北辙,不在一条线上。按荀香本意,离婚算了,各自寻找懂自己的良人。可这里是古代,东阳是公主。东阳不放手,两人就得这么耗着。还要感谢东阳单纯又对荀驸马痴情,否则荀驸马的日子就难熬了……荀香不好再劝,二人吃完饭又去三楼喝了小半个时辰的茶。只父女二人的谈话是轻松愉悦的。回到紫院,迎出门的玉环悄声道,「东阳公主在发脾气,砸了好些东西……」她暗示郡主去劝劝。荀香没言语,径直走进屋。她刚坐下,王嬷嬷又进来劝道,「公主殿下病了,郡主应该去栖锦堂侍病。」王嬷嬷也知道东阳是装病,却没有办法。荀香怕被困在栖锦堂,明天出不去。摇头道,「我累了,想歇歇。」王嬷嬷又道,「那就明天一早去。」「明天我要出门,晚上吧,晚上我去侍病。」王嬷嬷的眉头皱紧了,「郡主,你这样公主殿下会更生气,传出去与郡主的名声也有碍……」她念叨了两刻多钟,荀香咬死不松口。王嬷嬷轻叹一声退下。郡主什么都好,就是主意太大。夜里,荀香辗转反恻睡不着,不知明天能否从孙临章那里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把齐王、丽妃和沈谋打下去……听孙与慕的意思,孙临章属于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好臣子那种,各种角色都做得非常好。与妻子琴瑟合鸣,即使妻子多年没生出儿子,孙侯爷逼迫,孙老太太使尽手段,孙临章都顶住压力没有纳妾……荀香穿越十几年,前世的许多看法都变了,唯独对好男人的介定没变。在三妻四妾合法的古代,好男人极其稀缺。次日卯时末吃完早饭,在两个丫头和二十个护卫的保护下,荀香一行往西城门而去。朝阳似火,晨风徐徐,把两边的帘子打开,车里放了一盆冰,很是凉爽惬意。午时初到达丁盼弟家的胡同口外。胡同狭小,荀香的车驾勉强通过。一个护卫拍门道,「开门,开门。」一个中年人把门打开,看到这么多穿戎装拿兵器的军爷,吓得魂飞魄散。磕巴道,「军,军,军爷,有,有,有何贵干?」姜喜说道,「老伯莫怕,我家郡主来看望郝姑娘。」中年人把门大打开,车驾进不去,玉环只得把荀香扶下来。丁盼弟已经跑了出来,看到荀香又惊又喜,「香香,哦,郡主,真的是你。快,请进。」她手上惹着红色,正在做脂粉。荀香笑道,「想郝姐姐了,冒昧上门。」丁盼弟小声道,「不敢当。」外院有些凌乱,放着一些制脂粉的设备。几个护卫把荀香送的一箱礼物抬进内院放下又退出来,只姜喜、玉环、罗儿跟进内院,其他人都在外院等候。荀香和丁盼弟进屋,姜喜和玉环、罗儿在院内等候。丁盼弟亲自给荀香倒了杯茶,她很紧张,有些手足无措。荀香把丁盼弟拉在身边坐下,笑道,「不要忙,我们许久没见面了,说说话。最近过得怎么样?」丁盼弟道,「还好,天天忙忙碌碌,四富一旬会来一次……呃,郡主还好吗?」荀香笑道,「叫我香香。我也很好,天天忙得紧……」之后是荀香主说。丁四富不在,跟丁盼弟单独交谈是一种令人尴尬的体验。但荀香还是看出她变了一些。双颊长了点肉出来,眼里不似之前那么冷清,还知道人情世故了。把精神寄托在事业上,多见人多做事,总是好的。荀香讲了三刻钟,又起身参观了一圈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