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鄙人也已经解释了,走不了。”
许元闻言也笑了,没头没尾的说道:
“阉人,本公子可不是剑修,不想体面,那我只有帮你体面了。”
说罢,
他便消失在了后院之中。
就在黑衣人疑惑之时,周遭气息变故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那些散逸在半空的血色墨痕骤然发生了异变,泛着妖冶的红光,组成了一片片网状的囚牢,将整座后院笼罩!
而与此同时,
后院的上空,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漩涡状的血气。
气浪翻涌间,
于血气正中凝结出了一枚指尖大小的墨球。
其上令人心悸的波动,让黑衣人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他忽然觉着自己好像还是有点低估这瘟神的胆子了。
明知他身份,还敢下杀手。
正想着,
黑衣人抬手便凝聚出一层光盾,准备抵挡对方这记术法。
但下一刻,
余光却瞥见一副让他汗毛倒数的画面。
那指尖大小的墨球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月光洒在其上,不见丝毫光泽。
“”黑衣人。
一阵白光闪过,指尖大小的墨球扩散至十数丈,整座后院都被笼罩其中。
待其消散,
除了黑衣人以外,院内任何东西都已湮灭,空余一处球形深坑。
黑衣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震惊不解。
虽然是初见杀类型的术法,
但临近圣人的他,
居然差点被一名初入蜕凡的小子一招逼成这样?
瞬息之间,万千念头闪过。
当黑衣人朝着前院望去之时,
许元笑眯眯的声音幽然传了过来:
“聂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才那术法不过显现三成威力,所以请回吧,皇上不会怪罪你的。”
“”
沉默一瞬,聂公公朝着前院拱手一礼:
“三公子之言,咱家会原话转告给圣上。”
“随意,不过在此之前,麻烦聂公公去处理一下赶过来的皇城司和禁军。”
“如公子所愿。”
“那就多谢了,本公子之后在向你请教阉人宫女对食之事。”
“”
聂公公脸颊抽了抽,直接纵身离去。
感应到那大太监离开,已然再度步入前院的许元朝着那月光下的蟒袍中年人拱手行礼,平静笑道:
“好了,太子殿下,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我们可以来谈谈正事了,请吧。”
说罢,
许元半耷拉着眼眸,伸手朝着院内的石桌石凳对太子示意了一下。
李玉成神色如旧,但站在原地没动。
好大的一个下马威。
沉默了少许,
李玉成方才幽然说道:
“三公子如此行事,真是将孤架在了烈焰之上,稍不注意便会焚身而亡。”
许元笑呵呵摇了摇头,踩着绿荫,走到石桌旁坐下,笑着道:
“太子此言差矣,本公子这可是再帮你。”
说着,
他抬眸扫了依旧站在原地的李玉成一眼,笑问:
“太子,你不坐么?”
“”
这许长天已然反客为主,但李玉成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拒绝。
沉默着走到案桌前与许元相对坐下。
“太子你是饮酒还是饮茶?”
随口问着,许元直接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瓶佳酿,杯皿,给二人一人斟了一杯,笑道:
“上次饮酒还是与筠庆一起,他走后,估计找个共饮佳酿之人会很难。”
李玉成并不想进入许元的谈判节奏,只是道:
“如此一来,父皇必然会判定孤与你相府同谋。”
“这可不能怪我,乃是李筠庆那家伙把我叫来的。我想以他性子,在出京之前多半已然和太子你通过气了,你今夜等在此地,不就说明已然默认?”
“但筠庆应该没有想到三公子会直接对父皇大伴动手。”
“有区别么?”
许元轻抿一口佳酿,盯着李玉成的眼睛,声音带着叹息:
“太子殿下,咱们就别骗自己了。
“李诏渊陈兵十万于帝安城北,随时可能受诏入城,待他入京,对你而言,可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