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钊恨不能把眼前的黄虎砍得稀巴烂。
他没想到有一天连开赌场的渣滓都敢嘲讽他!
他是堂堂的三品少将军!怎么成了吃软饭的人!
“我不是来还赌债的,而是胡岩春涉及一桩命案,我是来这里拿人的。”他还不起那九千多两银子,只能拿公事来与黄虎谈判了。
“尹郡马爷,前尹少将军,我黄虎好歹也是混了几十年街边的人,您真当我分不清平民百姓和衙役府尹也分不清用刀的和卖嘴皮子的有啥区别吗”
尹文钊如今无官无职,就算有官职在身,也不是府衙之人,黄虎怎可能信他这话
尹文钊紧紧攥了拳,“他真的涉及命案,你现在把人交给我,我不会让府衙封了你的赌坊。”
“我求求您,您快把我这赌坊封了,您再让府尹大人把我给抓走,关进去还能吃个窝窝头,我也不用整日在这儿混吃等死了!”
黄虎是真心想进去呆几天,否则他找不到写条子的人,那位小祖宗不仅会要他的命,会比要命更可怕!
尹文钊实在没辙,“让你幕后的主子来见我,我亲自和他谈。”
“什么主子,老子就是主子!”黄虎不可能把那位祖宗亮出来,“您也别再和我废话,不拿钱,人不可能放,我赚的就是舔刀的钱,您也甭拿废话唬我了!”
“我可以先给你写个条子,让我把人带走,我会兑现承诺。”尹文钊一忍再忍。
“条子呵,提起这两个字老子就火大!”
黄虎突然看向尹文钊,“对啊,条子,有个人一直花钱买你舅父的欠条,尹将军知道那人是谁您把他找出来不就行了吗”
“什么人买欠条”尹文钊愣住,还以为听错。
黄虎一脸失望,没想到尹文钊也不知道,“有个傻子一直高两成的价格买你舅父欠条,要不是他真的出钱买走了,你舅父怕要欠到两万两!”
“……”
尹文钊恍惚呆滞,脑子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高价买他欠条,所以逼他在赌场继续挥霍,才欠下这么多的钱”
黄虎倒嘶一声,“啧,你这脑子能不能按照正常思路想现在是要找到那个买条子的人,不是纠结我怎么坑人!要不是他说胡岩春是你舅父,欠上十两我就把他双腿打折了!”
黄虎可不吝尹文钊的眼睛瞪的要吃人。
尹文钊彻底懵了。
他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道
到底是谁在幕后要搞垮他!倘若这个人找得出来,他定会把此人千刀万剐!
“那人什么模样你说给我听!”
“什么模样中年,消瘦,有胡子,男的。”黄虎突然发觉,他也说不清那人长相。
“你务必把胡岩春藏好,更不许他再赌一个铜子儿,否则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尹文钊知道要不出人,只能去找那个买欠条的人。
黄虎才不吝他毫无用处的威胁,“我觉得你也找不到,不如再找几个小娘子卖卖屁股,先把你舅父的银子还上吧!”
顾不得再争执污言秽语,尹文钊拎着长刀便走了。
文成兄弟一直紧随其后,尹文钊与黄虎的对话也听到了。
二人出门就给夏樱打了眼色,示意没有见到胡岩春。
尹文钊直接去了府衙,也不知与府尹私下说了什么。府尹立即张榜抓人。而且那榜上有两个人:一个人是胡岩春,尹文钊舅父,另外一个是买条子的人。
此时叶轻悠也收到文成兄弟的口信儿,“没见到胡岩春,应该是被扣着,那黄虎一直在找买欠条的人。”
叶轻悠点了点头,“让东叔最近小心些,别乱出头。”
“娘子放心,东叔说自有分寸,不让您惦记。”文成给叶轻悠一颗定心丸。
叶轻悠却并不能放心。
她之前让东叔买胡岩春的欠条时,并不知道胡岩春就是推她淹死的凶手,只想多攒一点尹家的把柄,好与尹文钊谈和离。
所以东叔买过两次就收手,也没把事情捏死,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倘若当时就知道是胡岩春害她,叶轻悠定会直接掏钱买了他的命。如今事情闹大,府衙四处搜捕,东叔早晚会被盯上的。
“还是让东叔先去躲一阵子,让夏山护他离开,这件事情可不小,等胡岩春的事情落定再回来。”叶轻悠思忖片刻,立即改了主意。
文成立即点头,“奴才被将军揪着去抓人,奴才会让文俊去找东叔的。”
叶轻悠又给东叔写了一封减字的信。她不仅让东叔离开,更让东叔把手中胡岩春的欠条拿回来。
一天一夜,文成归来。
东叔已经跟随夏山押镖成功出了城,让叶轻悠彻底把心放了肚子里。
“……东叔还说,这物件惹祸,让娘子您看过之后就烧了,别留。”
叶轻悠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