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钊站了大街上手足无措。
梁妈妈的话让他缓了好半晌才回了神。
叶轻悠是怎么知道想要淹死她的人是舅父的
刚才哄熹郡主的功夫,郡主已经告诉了他,只要踏踏实实的熬一个月,洛宁王会派他去外省出任务,不会真的罢免了他。
但就似梁妈妈所言,真闹出他包庇杀人凶犯,再任职已是不可能,甚至会受牵连。
他真的恨死了胡岩春!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为何偏要沾上了赌!他都盼着抓走胡岩春的人心狠手辣,直接把他杀了了事了。
可眼下他必须把胡岩春找到,否则叶轻悠把此事爆出来,他就真的完蛋了!
可到底是谁抓走胡岩春他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想起赶回尹家去问文成。
文成按照叶轻悠教的说了大概方向,更陪着尹文钊一同去找。暗处的夏樱兄妹也收到了信儿,暗中跟随去瞧一瞧。
红青赌坊,一道小叶紫檀雕双鹤的屏风后,二十岁的男子半卧榻上,狭长的眼眸半闭半睁。
胡岩春被打得满脸是血,瘫倒在地,仅剩一口气在不停哽咽,好似随时都能一命呜呼死过去。
“让你们动手轻一点儿,却险些把人打死这是咱们的金主,还要靠他捞银子呢。”男子声音刻薄,带有浓郁的戾气,“还留在我这儿干什么带他去赌桌上开庄啊反正有人买他欠债的条子,你还不大大方方的借。”
“不是我们不开庄,是买条子的人不来了啊!小人问他那人是谁,他却说他不知道。”赌场的把头黄虎气得不行,“现在加上之前的快到一万两,再没人买条子可咋办”
自从黄虎知道有人买胡岩春的欠条,好似得了发财机会,不停的怂恿胡岩春借钱。
可胡岩春借钱是为了回本,借的太多他也害怕。他可不信有人会买什么欠条,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所以上次赌输了钱,他便直接躲去尹家了。可没想到躲了一阵子,刚出门就被黄虎给抓到,又逼他借钱逼他赌。
胡岩春觉得黄虎疯了,坚决不从我,于是挨了这一顿揍,全身骨头不知碎了多少截。
男子一听,却是冷笑,“你也是个蠢货,现在都差不到幕后是何人,就还敢逼着他赌钱”
“小人也没想到满京城有查不到的人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还是得您出面才行。”黄虎甚是发愁。
“爷爷哪有空闲管你反正他还不上的银子你来还,差我一个铜子儿都不行。”
男子言辞犀利,吓得黄虎一个激灵,“那小人只能去尹家要债,若那尹文钊打小人的话,小人只能说是您的人。”
“嘿,你这是在威胁我”男子眼神一横,顿时要恼。
黄虎“噗通”一声跪地上“小人哪敢威胁您您就是小人的亲爹,但这银子要不回来,小人也还不上您的钱啊!”
“嗖”的一声!
男子手边的匕首飞去。
黄虎头发被贴着削掉一层皮!
“银子让我亲自要,还要你来有何用黄虎,别挑战我的耐心,再给你一天时间,银子要回来,幕后买条子的人也要找到。”
“爷爷,您再多给小人一些时间行不行小人真的没法子了。”黄虎顾不得头皮发凉,不停地咣咣磕头。
男子朝着身边摆摆手,身边的侍从直接把黄虎和胡岩春都给赶出去。
“蠢货!一丁点儿事都办不好!”男子不悦。
“若不然奴才出面去查一查”侍从是一个无须老翁,虽然满脸褶皱如沟壑,那双耷拉着的三角老眼却精芒四射。
男子思忖了下,“我也的确对那买条子的人好奇了。”
“其实也不见得有什么猫腻儿,是黄虎又贪又蠢,没准是故意整他的,不是针对胡岩春。”
“你说的也是,那就劳烦翁叔去瞧瞧,黄虎再是个垃圾,那也是我的人,有人敢在我的人身上动土,呵……”男子轻呵一声,就去叼着身旁侍女的葡萄了。
翁叔得了命,悄声退下。
此时尹文钊已经找到了红青赌坊,却站在门口一直没进去。
这家赌坊他听说过,台前的老板叫黄虎,幕后之人据说是与亲王府有关,但也只是谣传。
他很不想沾染后面的人,但也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此时黄虎刚从后院被赶出去,头皮上还掉了一块肉。抬头看到尹文钊,他先吓一跳,随后冷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银子拿来人带走,没钱的话就快走人!”
“人先让我带走,银子我查清之后会慢慢偿还。”尹文钊行武出身,气势极冲,他又天生瞧不起下九流之人,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您莫不是把我当傻子就您那一丁点儿家底,人带走了还能还钱没钱就赶紧给我滚,少说废话!”黄虎本就一肚子火,此时也顾不得尹文钊的身份了。
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