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欺诈”二字一出,堂内瞬时冷静。
胡氏第一个缓过神,登时就炸了!
“你个贱人,你还想告我欺诈就是你故意拿这条子坑我!我完全是被你害了!”
“行市和府衙的办事人是听您说了用途才给盖印的,莫非您说他们办事不牢若您当时就说借给弟弟赌钱,没准这银子倒省了呢。”叶轻悠抖了抖手书,“就说您这银子何时还不然我也要去府衙讨个说法了。”
胡氏真要被气懵,却又根本挑不出错。
“是你说借款必须有欠条,那丫头又说要去府衙走一遭,不然不肯才给我钱,不然我怎会编这番瞎话!”
“你就是在故意坑我,好借此拿捏我儿子一把,白日做梦!我儿子绝不会与你和离,你也一个铜子儿都别想要!”
胡氏气急败坏,下意识就把话都吐出来!
原本熹郡主还不信梁妈妈的话,如今一听哪是叶轻悠赖在尹家不肯走摆明了是她们不放人!
胡氏说完也一愣,她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我都被你气糊涂了,我儿子不是与你和离,而是要光明正大的休了你,他已经是朝堂的三品将军,就算是侍妾,也不会要你一个伯府出身的小庶女!”
“够了!”
熹郡主终于听不下去,“今天我把话撂这儿,要么把你弟弟送入府衙,与将军府划清界限,要么我就回娘家,让将军自己做个抉择吧!”
她说完起身就回院落,梁妈妈吩咐侍女跟上,转身看向胡氏道,“将军虽立了战功,却还不至于膨胀到能忤逆律法,更没本事谁都能保。您若还要这个儿子,就回去关起门来养几天身子,别再露面。”
因为胡氏实在太丢人。早知亲家是这一副德行,长公主绝不会答应熹郡主下嫁。
胡氏瞠目结舌,也知道她再撒泼也无用了,“我弟弟只是赌钱,不至于命都丢了吧”她最后恳求,希望梁妈妈点头。
梁妈妈皮笑肉不笑,直接吩咐婆子们把胡氏送回去了。
叶轻悠还没看够好戏,没想到就散场了
“我也不多打扰梁妈妈,先回去了,债务的事我会与将军去谈,也请梁妈妈告诉郡主一声。”
她对那狗男人可没有别的心。
梁妈妈意味深长地看她许久,“叶娘子这一手牌玩的真好。”
“梁妈妈这话我不懂,我可没逼着他弟弟去赌钱的。”叶轻悠说完这话便折身离去。
梁妈妈被噎在原地也不知是哭是笑。
她也没空思忖是否叶轻悠设局,连忙回去安抚熹郡主。
熹郡主在院中撒泼谩骂了半天,尹文钊回来哄了片刻,也把事情办了,“……我已经与府衙打过招呼,要债的不敢再上门,让郡主担心,是我照顾不周,往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那叶轻悠的债呢那是婆婆签下的,根本做不得假!”熹郡主想到今天在叶轻悠面前没了脸,心里甭提多窝火了。
“她的那笔钱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与伯爷说好,账目就那么算了。”尹文钊满脸不屑,提起他们声音都重了些。
熹郡主愣住,“二千多两银子呢将军一句话就算了”
“不然呢我父亲可是救了老伯爷的命!而且我答应给他儿子寻个闲差,工部随意一个散官就行。”他大手揽住熹郡主的腰,“郡主觉得这么处置满意么”
粗重的呼吸,刺得熹郡主心花痴痒,但她仍旧用手推着他,“你还没与我说清楚,是叶轻悠不肯离开尹家,还是你根本不想与她办和离!”
今天胡氏脱口而出,熹郡主心中耿耿于怀。
“你说过从来不骗我的,没想到全是假话”
“不是说好风头过了就让她去庄子上那时是休是和离,都听夫人的意思,对我来说毫无区别。”
尹文钊侧身一压,已经要与熹郡主共赴云雨了。
熹郡主却仍旧不依,“那怎能一样你必须老实的与我说,是不是你不想让她走”
“本将心中只不想让你走……”尹文钊直接堵上熹郡主的嘴,旖旎之音……
叶轻悠此时看到忠英伯府送来的信,即便早知他们性情凉薄,也心如刀割。
“就相当于我用了三间铺子,给大哥买了个工部散官,而且还训斥我无事生非他们的心是不是早被畜生给吃了。”
叶轻悠把信撕了扔了烛台上烧了。
“怎么办这银子您真不要了”春棠连忙给她倒了水,叶轻悠的声音都气哑了。
叶轻悠满心不忿,静静的喝了三杯茶,“明日你去找夏樱,让他去见大哥,只要父亲同意我给母亲移坟,胡氏的欠银就作罢。”
原本她对移坟之事想拖后再议,谁知他们这个时候插进来
既然来了,她就不能放过,“若大哥不同意的话,那债主一栏写的是夏樱,她想去府衙告胡氏,我也是拦不住的。”